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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不然你以为呢？&rdo;高飞苦笑着，&ldo;我舅舅是这世上除了我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我知道，谁人无死，可是他本不该那么早死，还被胰腺癌折磨了那么久。你知道吗，最后两个月他就没吃过一口东西，脸上蜡黄蜡黄的，又瘦又干，死的时候成了具骷髅。我只想让应该得到惩罚的人获得应有的判决，但时光却坚持不肯说出他妈的下落，我能怎么办，我咽不下这口气。&rdo;

常晓春愤然道：&ldo;作为一个儿子，他维护他妈妈有错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苛责他！&rdo;

高飞不为所动：&ldo;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回去。我不会让那小子称心的。&rdo;

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吴慡了，常晓春望着她道：&ldo;慡，帮帮我。&rdo;

吴慡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个人呆愣着，过了好久，她问了高飞一句：&ldo;你刚刚说你舅舅有什么症状？&rdo;

&ldo;什么什么症状？&rdo;高飞听不明白。

吴慡一个箭步走到高飞面前说：&ldo;你舅舅胰腺癌，是什么症状？&rdo;

高飞退了一步说：&ldo;一开始有黄疸，全身都是蜡黄色的，后来经常肚子疼，不想吃东西，人慢慢消瘦下去。最后出现腹水，昏迷不醒，直到死……&rdo;吴慡的问题勾起高飞痛苦的回忆，他抹了一下湿润的鼻子说&ldo;问这干吗？&rdo;

吴慡摊出手：&ldo;给我几个硬币。&rdo;

高飞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吴慡抢了就往门外冲，进了电话亭。

&ldo;她怎么了？&rdo;高飞纳闷。

常晓春逮到时机跑向敞开的门，贺小冬叫了一声，高飞奔过去中途把她截下，张佳来一脚踢上了门。

逃跑失败，常晓春的脚也被绑住，她气急败坏地挣扎：&ldo;你们理智一点儿好不好，放开我。&rdo;

张佳来坐下来说：&ldo;你别执迷不悟了。他喜欢你，无非是看你长得漂亮，这两年来，他有真正关心过你吗，有对你嘘寒问暖吗，有想着法儿逗你开心吗？&rdo;秋添的模样浮上心头，张佳来轻轻压下去，说：&ldo;他什么都没做到，他只是个自私又冷漠的人。&rdo;

&ldo;他不是！&rdo;常晓春声音不高，但是坚定无比，&ldo;他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么糟。他善良、温柔、又有耐心。哈，我就奇了怪了，你了解吗，你跟他相处过吗？一个从没有认真去了解过他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他？&rdo;

张佳来语塞。

&ldo;她没有资格我有资格吧。&rdo;高飞接着她道，&ldo;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子从小就阴，想要的东西没有弄不到的。你以为时光没了你就不能活吗？他对你只是占有欲作崇罢了，你只是他的一件衣服，一件玩具！他彻底得到了，也就不在乎了。&rdo;

常晓春被激怒，毫不留情地说：&ldo;你会这么说是因为那些东西你从来没有得到，是你自己不去争取。你说你喜欢我，但是你从来不敢追我。也许我对时光来说是一件衣服，但是这件衣服对你，是锦上添花，对他，却是为了活命。&rdo;

高飞冷哼：&ldo;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rdo;

常晓春说：&ldo;重不重要，时光知道，我知道，轮不到你来说！&rdo;

高飞亦没有话讲。

贺小冬劝她：&ldo;常晓春，没了时光你以后照样会遇到别的好男人。&rdo;

对贺小冬，常晓春只有一句话：&ldo;我不需要替代品。&rdo;

贺小冬尴尬无言。

所有人都无声，常晓春以为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但高飞掐灭了她的希望，他笑着说：&ldo;我们认输，我们说对不起你，但是你再怎么伶牙俐齿，把我们通通骂回去，也别想让我们放了你。&rdo;

常晓春骂他：&ldo;你真的很无耻，很卑鄙！&rdo;

高飞破罐子破摔：&ldo;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永远都不会喜欢我。&rdo;

此时，响起敲门声，吴慡回来了。高飞确认门外没有其他人才放吴慡进来。吴慡进来的时候，双眼通红。高飞问她怎么了，她不答，瘫软地坐在墙边哭。

&ldo;慡？&rdo;常晓春不放心，跳着挪过去。

吴慡避开了她，侧过身子哭得身子直抽。

&ldo;到底怎么啦？&rdo;张佳来坐到吴慡身边。

吴慡接过张佳来递的面巾纸，使劲抽泣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字：&ldo;他不是转学，他是，得了胰腺癌，死了……&rdo;

&ldo;你说谁？&rdo;张佳来问。

&ldo;黄桃……&rdo;

&ldo;谁？&rdo;

吴慡说的模糊，又是陌生的外号，大家没听明白。

黄桃，胰腺癌。听到这两个词，常晓春已经全部明白，她沮丧地告诉他们：&ldo;黄桃，叫许蔚彬，是慡之前的男朋友。&rdo;

许蔚彬三个字，对吴慡亦是一个咒语，她哭得开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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