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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去请了常宁过来,说起玩乐,大荣里常宁敢认第二,就无人敢认第一。如歌如画早已再含光湖上准备妥当,一船舫停在湖边,摆了踏阶,正待我拾阶而上。
常宁在一炷香后出现,她今日难得正经,一身芙蓉色的齐胸襦裙,手臂挽着轻如云烟的披帛,脚上踏着圆头花鞋,站在眼前,便是一道极致的美景。
我笑呵呵地道:“大荣美人何其多,唯有常宁倾城国。”
常宁却是瞅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平日不是就爱闷在福宫么?怎么今日就来了兴致要游湖?”
我最不爱常宁这个表情,每次她此般看我,我都会想起和她同胞的皇帝。我挑眉道:“兴致好还需原因?”
常宁瞥了眼我的小腹,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
我不愿解释,拉了常宁便往船上去。船舫内摆了张高足食案,食案上不乏解暑圣品和精美点心。常宁坐下后,便抱住她爱的葡萄浆不放,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见状便道:“常宁你倒专一,眼前这么多令人眼花缭乱的美食你看也不看,就只顾喝葡萄浆。”
常宁顿了下,忽而笑道:“葡萄浆的滋味尝过了便再也舍不下。”
常宁这话我听得颇是感慨。常宁口中的葡萄浆并非葡萄浆,而是指她的驸马。常宁对她的驸马用情多深,我全都看在眼里。只可惜后来竟是弄成了如斯田地,委实可惜。
我道:“葡萄浆味道固然好,但这白玉露也不错,呷上一口,凉沁心脾,芳生齿颊。你试试罢。”
常宁苦笑道:“我试过,只可惜仍旧及不上葡萄浆。”
我执起玉杯,刚想呷上一口白玉露,如歌和如诗便齐齐上前,急道:“娘娘,不可。”她们互望了一眼,如歌又道:“郭太医说,白玉露性凉,不宜养胎。”
我不以为意地道:“无妨,一杯怡情,多杯方伤身。”
我正要抬杯要喝,如诗又急道:“娘娘,不能喝。”如歌连忙点头,“娘娘,凤体为重,真的不能喝。”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二人,前些日子我喝了几杯也不见她们有如此大反应,今日我还不曾碰一口,她们便面有急色,一副我喝一口她们便要抹脖子的架势。
我眯眯眼,“郭太医又说了些什么?”
如歌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昨夜沈相吩咐如歌,千万不能让娘娘碰冰饮……”
如诗也支支吾吾地道:“昨夜宁大将军也吩咐如诗,万万不能让娘娘受凉……”
我恍然大悟。我这两个贴身宫娥心里头都有个崇拜的英雄,一是沈轻言,二是宁恒。怪不得她们如此反应,原是英雄力量使然。
常宁却是倒抽了一口气,她睁大了一双美目,“你这腹中的胎儿竟是沈轻言和宁恒的!今日我进宫时,听闻他们二人都住进了你的福宫,我本以为是假的,却没料到竟是真的。你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朝两大重臣皆被你收入囊中,你一个面首便顶我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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