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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真是相思到浓难言语呀。
眼见沈轻言的面色愈发不善,宁恒此时亦是施施然前来,对我行了个礼。
我见他们二人都在,猛地才想起今日是休沐日。
我故作不经意地道:“璟之,致远,你们可用了早膳?”这话一出,我内心忍不住泪流满面。天知道这璟之二字,我盼了多少年。
沈轻言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是满满的笑意,我看得心头愈发荡漾。
宁恒却忒不识趣,上前迈了一步,挡住了我与沈轻言互望的视线,“致远没有。”
幸好沈轻言又往迈了几步,重新对上我这含蓄的目光,“璟之也没有。”
我心情大好,遂道:“哀家也没有,既然如此,便一起罢。”
我平日皆是在福宫的偏阁里用膳,半月形的窗户外不偏不倚正对了一树浅白的扶桑花,如歌同我说,这扶桑花花期甚久,长年累月对着这白花,恐是不吉利了些。
后来每天对着它用膳,日子一久我亦有了感情。每当它花期一过,枝桠秃秃时,我就忍不住念起它的白来。
沈轻言忽地道:“璟之记得苏府里也有棵扶桑树。”
我感慨地道:“是呀,只可惜……”我又望了眼窗外的扶桑树,只可惜此树非彼树,苏家亦是不复存在了。我抬头笑了笑,“用早膳罢。”
刚刚沈轻言这样一提,难免引起了我的伤感。我此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是苏家惨遭灭门,整整三十六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数尽毁。后来,先帝怜我凄苦便重建了一座苏府,只可惜此苏府与偏阁外的扶桑树也是同个道理。
忆及往事,我顿时就没了胃口。这时沈轻言舀了碗荷叶粥给我,轻声道:“往事已矣,太后莫要伤怀。”
宁恒一直在沉默,他倏地放下手中的碗,抬头对我道:“致远虽是不懂乐理,但尚通剑术,致远愿舞剑以博太后一笑。“
我一愣,委实没想到宁恒突然会来这一招。不过也罢,用早膳时还能赏赏大将军的舞剑之姿,我也甚是乐意。
于是,宁恒便向福宫里的侍卫借了把剑,我撑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等待表演。沈轻言却是轻轻地道:“宁大将军为博太后欢心,委实卖力得很。”
这话我听出了某些不寻常的意味来,我酝酿了下,“璟之似乎话中有话?”
沈轻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道:“璟之不过是吃味了。”
这话惊得我呛了下,我当真是跳湖也不会料到我这心尖尖上的人竟是会说出这般话来。沈轻言倒了杯水给我,“太后为何如此惊讶?璟之对太后的心,莫非太后还不明白么?”
沈轻言三番五次地表白心意,这不禁让我非常伤感。我委实没有想过,我这腹中的孩儿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沈轻言昧着良心说了一次又一次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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