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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ldo;难道傅诚的入狱和傅昆有关吗?&rdo;路小凡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ldo;聪明。&rdo;计肇钧点点头,&ldo;刚才说了,兰姨是偷跑回来给儿子过十八岁生日的,结果却还是被傅昆发现了。所以当傅诚赶回家的时候,正看到傅昆在暴打兰姨。傅昆责怪兰姨放着在医院的女儿不管,却来看顾一个野种、杂种。&rdo;

&ldo;他怎么能这样!&rdo;路小凡几乎喊了出来,只觉得&ldo;野种,杂种&rdo;这种字眼相当的刺耳,&ldo;傅敏是傅昆亲生的吗?&rdo;

&ldo;是。&rdo;计肇钧点头,神情间平静得可怕,话题转回刚才,&ldo;那一次,傅昆打得特别特别狠,揪着兰姨的头发往墙上撞,把兰姨偷偷买的生日蛋糕,做的一桌子菜全被掀翻在地上,碎掉得碗盘渣子,把摔倒的兰姨的背和腿全割伤了。傅诚还没进门就听到哭叫求饶声,进屋后看到披头散发,血人一般的兰姨。&rdo;

说到这儿,计肇钧闭上了眼睛,仿佛那一幕是他亲眼所见,而今连回忆起来都能感觉到深刻的痛。

&ldo;傅诚看到这样的母亲,长年压抑在心头的愤怒就全暴发了。他当年只有十八岁。还没有学会控制情绪,从前的忍耐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当这种极限打破,他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rdo;计肇钧深吸一口气,&ldo;当时的场景很混乱,傅诚已经记不得什么了,只有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哀嚎声比平时那母子三人的求饶还要怯懦。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感觉到生命也可以如此痛快和肆意,第一次明白那些侮辱和伤害他的,他可以用拳头反而和解决。他觉得傅昆的哀求声是那么好听。就这样,直到兰姨哭泣和劝阻才令他清醒过来。不过多年之后,他也从来没为那一天后悔过。尽管,他为此进了监狱。毁了前程。甚至,算是毁了整个人生。&rdo;

&ldo;那傅昆呢?&rdo;

她的英雄不必问了。当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街坊邻居都难。只怕傅昆也不肯轻易放过,一定要让儿子,不。是打他的人倒霉!偏偏傅诚当天正好成年,于是他被抓走,之后判刑入狱。鉴于傅昆&ldo;差点被打死&rdo;。腿断了,肋骨也断了。才判傅诚两年徒刑,肯定考虑到傅昆家暴在先,还有虐待妇女儿童的历史,傅诚的暴力反抗有义愤的成分在内,于是轻判了。

&ldo;傅昆?哈,他从医院养好了伤,又眼着着傅诚进了监狱后就跑了,跑得无影无踪。&rdo;计肇钧露出嘲讽和轻蔑的笑意,&ldo;有的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欺善怕恶。傅昆被傅诚打得吓破了胆,大概他也厌倦了对兰姨母女的责任,只能选择消失,还卷走了全部家当。傅诚当年对他说过:你再敢加一指于我母亲身上,就洗干净了脖子,等我回来。傅昆被打个半死,又吓个半死,不逃走又能如何呢?&rdo;

所以说傅昆这种卑鄙无耻的人不是神秘消失,或者像戴欣荣那样失踪,而是根本找了个地洞,躲起来了吗?那么,真的再没有找到他的必要了。

&ldo;所以,这样的傅诚,你还喜欢吗?&rdo;计肇钧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路小凡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路小凡也站起来。

从没有一次,她这么勇敢的直面他。因为太爱他,因为自卑自己的平凡,因为他倾轧般的气场和强势,她在他面前总是慌乱。可这一次,她仿佛感觉傅诚的灵魂就站在她身后支持她似的。

&ldo;我喜欢!为什么不喜欢呢?因为他在被伤害时还记得别人的恩情?因为他为了保护母亲而反抗?为了他生日当天还&lso;多管闲事&rso;,救下了我?暴力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因为他的心是温柔的!&rdo;

&ldo;你这是给他辩护?&rdo;计肇钧貌似反驳,但心里满溢着说不清的情绪,让他想把她抱在怀中。

&ldo;他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他根本不需要我给他辩护!&rdo;路小凡高昂着头,为了傅诚,像个斗士一样。

&ldo;你这是爱情?&rdo;计肇钧又问,心里有点紧张。

路小凡怔了怔,最后还是勇敢点头,&ldo;我知道你会笑我,但这就是爱情!&rdo;

&ldo;可是……&rdo;计肇钧唇角轻扬,从没有一刻感觉到一种叫幸福的东西,&ldo;你不是爱我吗?难道才分手就不爱了吗?你能同时爱两个男人吗?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最爱的哪一个?&rdo;

路小凡瞠目结舌,完全料不到冷漠而拘谨的计肇钧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这样的闷骚男,不是应该爱你在心口难开,或者不屑这种小情小爱的表达吗?

再说,到底是爱傅诚还是计肇钧,或者两个都爱,这种混乱的难题正是她难以解答的心里话好吗?为什么,他也会问出来?他的关心好奇怪。

&ldo;这两个人……&rdo;她想了半天才避重就轻地回答,&ldo;一个已经离开人世,一个已经放弃了我。他们虽然都很好,可是我一个也爱不了。这段爱情,假如有爱情的话,并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主动权也不在我。&rdo;

&ldo;假如他们都在,你选谁?&rdo;计肇钧不依不饶的追问。

&ldo;那要看,他们谁会先来到我身边。&rdo;说完,表面上假装镇定,其实心慌意乱的离开。

&ldo;这小东西,学得狡猾了。&rdo;望着书房的门关上,计肇钧露出罕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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