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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行：&ldo;难怪，我说呢。你妹又是怎么回事？&rdo;庄鸣清老实答：&ldo;乌孙王墓那里，是个败穴，败穴你知道么？三爷教过你没有？&rdo;展行：&ldo;知道，就是已经被人挖过了。&rdo;庄鸣清：&ldo;墓里有好几个一千多年前的死人，是鲜卑人。&rdo;展行不禁蹙眉，庄鸣清续道：&ldo;鲜卑人身上带着牌子，牌子上刻着一些东西，根据那牌子的意思，长白山附近，有一个&lso;鲜卑山&rso;。我们来了以后，反正想闲着也是闲着，打算再干一票，去过几次长白……&rdo;唐悠：&ldo;人心不足蛇吞象。&rdo;庄鸣清：&ldo;要不我到大连来做什么？而且货多不好销，万一仇玥追来就不好办了，所以藏了一部分在那里头。&rdo;展行：&ldo;我倒觉得奇怪，小师父的师姐她……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rdo;庄鸣清耸了耸肩。唐悠：&ldo;你们被那个叫崔文的家伙出卖了吧。&rdo;庄鸣清：&ldo;可能。&rdo;唐悠叹道：&ldo;崔文就不是什么好东西。&rdo;庄鸣清：&ldo;本来也不想去的，唉不提了。毒蛇鞭仇玥追来，把行云抓去带路，押着你哥和我妹子，上了长白。&rdo;唐悠冷冷道：&ldo;你妹不救了？&rdo;庄鸣清：&ldo;我在等，我知道千面花和仇玥那伙人有血仇，找了千面花帮忙，她让林三到我这儿来了，三爷让我在这里接应，估计现在已经上长白山去了。可以松绑了么？我给他打个电话？&rdo;展行马上道：&ldo;不，别打他电话。&rdo;唐悠想了想，终于给庄鸣清松绑，反正有霍虎在也不用怕他玩什么花样，庄鸣清进了房，取出一件东西，是个金灿灿的牌子。&ldo;羊皮信被仇玥带走了，只有我妹子看得懂。&rdo;庄鸣清说。展行：&ldo;你肯定复印了的，拿出来。&rdo;庄鸣清只得乖乖入内取羊皮信复印件，展行把牌子翻来覆去地看，说：&ldo;这个叫叠马纹金饰牌，是族里非常重要的人的东西。&rdo;唐悠说：&ldo;你还研究这个做什么？走吧。&rdo;展行忙摆手道：&ldo;不行，得先知道那里面是啥我们才有准备，否则去挨枪子儿吗。&rdo;唐悠挂念兄长，颇有点烦躁，说：&ldo;快点！&rdo;展行打开唐悠的电脑：&ldo;能上网不？&rdo;唐悠：&ldo;和你的手机用一样的讯号，全球卫星连线。&rdo;展行接过庄鸣清递来的复印件，扫了一眼，在唐悠的电脑上登录纽约世界博物馆网站。电脑屏幕上跳出登录口令，唐悠问：&ldo;要帮你黑了它么？&rdo;展行：&ldo;我有密码……现在是两点，老天保佑，陆少容这个时候应该在睡觉。&rdo;展行输入口令，登进资料库里，选择&ldo;阿尔泰语系&rdo;，又选&ldo;古代字型&rdo;，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字体。他照着信件上的字依次查询标注，足足两个小时，唐悠看得眼花缭乱，完全帮不上忙，只得说：&ldo;我密码学没及格，帮不了你，我去买咖啡吧。&rdo;展行点了点头，捧着咖啡专注地看屏幕，又一小时后，羊皮纸上的上百个文字终于查阅完毕，串联后出现一大篇直译文，展行把它打印了出来，说：&ldo;现在可以走了，去找小师父和你哥。&rdo;唐悠一直有个问题没有开口，此刻终于说：&ldo;但是红叔他们不在长白山的方位。&rdo;展行拇指揉了揉太阳穴：&ldo;他们去追谁了？去追老头子了？&rdo;展行忽然觉得自己和林景峰的语气越来越像了，唐悠也拿不定主意，二人对望片刻，展行说：&ldo;听你的吧，你觉得呢？&rdo;唐悠分析道：&ldo;他们有可能是去追那老头儿了，我们先上山找找看吧。&rdo;展行一点头，收拾东西，庄鸣清道：&ldo;就凭你俩不成，我跟你们一起去。&rdo;展行：&ldo;有保镖呢，喂，虎哥，起来了。&rdo;庄鸣清说：&ldo;给我看看你们带的东西，他也不成！这大个子能打，和仇玥对上是两回事。&rdo;庄鸣清翻拣展行等人的装备，啧啧道：&ldo;你们是上山找死呢。&rdo;唐悠不耐烦道：&ldo;你快点。&rdo;庄鸣清把他们的装备几乎全换了一套，自己两手空空，背了把用布裹着的长条型棍子，把挂在门口的鸟笼一提，说：&ldo;成，走吧。&rdo;&ldo;你去遛鸟吗！&rdo;展行和唐悠忍无可忍，一齐骂道。吉林延边。一辆租来的吉普车载着数人沿山路缓缓攀爬，一到山上便换了另一番景象，最后一波西伯利亚寒流将至未至，山腰回暖，傍晚时分路边满是湿漉漉的鱼鳞松与枫树，而远处肉眼能见的山顶，却笼罩着一团巨大的，灰黑色的气旋。犹如寒冬巨人的阴影压抑在山峦之上，裹着迟到的飞雪与冰霜隐隐咆哮，形成蔚为壮观的奇景。&ldo;你们不成，真的不成。&rdo;庄鸣清说。&ldo;闭嘴吧你。&rdo;唐悠和展行同时没好气地骂道。庄鸣清：&ldo;做咱们这行的，不一定要多能打，但一定得能跑，油滑。像你师父三爷……&rdo;展行：&ldo;谁做你这行呢，太没职业水准了，连个古鲜卑文都看不懂。&rdo;唐悠：&ldo;太慢了，我来开车吧。&rdo;二人交替开车，从辽宁一路开到延边，这里是朝鲜族的地界，都听不懂话，夜已渐深，方圆数里内只闻发动机的马达声以及北风的呼啸。远处半山腰上，一座三层小楼伫立于温暖的黄光中，是当地的旅游景点办事处，庄鸣清说：&ldo;哎大兄弟，得从右边过去，绕开这条路，前面的路通往峰顶，是看天池的，咱们得向中朝边境走。&rdo;唐悠打方向盘，庄鸣清又在后座提醒道：&ldo;开慢点，这段路不平，一不小心可就粉身碎骨了。大个子，咱俩换个位，待会上山你靠山壁这儿。&rdo;展行倚在车窗边睡觉，霍虎与庄鸣清换了座位，唐悠打开车前灯，脚下是陡峭的千丈山坡，道路上尽是黑色的，上千年前的火山灰。唐悠说：&ldo;你师父也是走的这条路。&rdo;&ldo;什么？&rdo;展行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路上有另外数道被车轮碾过的痕迹。展行解开安全带：&ldo;不一定是他们。&rdo;说着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查看，忽然停了动作。有个七八岁的小孩，穿红衣红裤，坐在路边的一截断树树干上。&ldo;你看到了吗，唐悠？&rdo;展行喃喃道。唐悠退车，调转车头，车灯大亮。小孩站起，沿着山崖缓缓行走，像是让他们跟着他，双手张开，摇摇晃晃地向黑暗里走。唐悠看了庄鸣清一眼，数人都没有发问，现在外面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不可能还有寻常小孩在走动，可能只有一个‐‐霍虎说：&ldo;不定是山中神灵，从前曾听过。&rdo;展行蹙眉道：&ldo;他想带我们去哪？跟着？&rdo;唐悠斟酌片刻，挂挡，缓缓跟着那小孩朝前开去。&ldo;长白山有神明吗？&rdo;唐悠专心地看着那小孩的方向，一边问道。展行拧开驾驶室的灯，埋头看翻译卷：&ldo;有。&rdo;&ldo;长白山是满人的地方。&rdo;展行说：&ldo;从努尔哈赤开始，这里就是满人的圣山，康熙和乾隆都作过祭文。&rdo;唐悠：&ldo;鲜卑族和满族又有什么联系？&rdo;展行：&ldo;没有联系，所以这份资料非常珍贵，它证明了一件事‐‐鲜卑山不在大兴安岭，而在长白山，差点就毁在你哥他们的手里了。&rdo;唐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踩油门，又吩咐道：&ldo;说清楚点。&rdo;展行：&ldo;国外对鲜卑族的起源有很多种论证追溯，我爸曾经参与过一段时间的讨论，他们认为，鲜卑族人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夏朝就已经存在，根据他们族中的古老记载，发源地叫做&lso;鲜卑山&rso;。&rdo;&ldo;在最早期的时候，鲜卑人有自己的宗教与神明，至于信仰什么，我们并不清楚。&rdo;展行抬头看了前方的小孩一眼，他没入一片昏暗的树林中。霍虎问：&ldo;不是信佛么？&rdo;展行说：&ldo;那是在北朝崛起的时候了，他们一开始并不信佛教，所以这份记载，可能会揭开中国北方民族史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比如说，不少学者认为鲜卑山是圣地，在大兴安岭山脉群里找过很久，却没有注意到长白山，因为长白山从一开始就是满人的发祥地，这从根本上，杜绝了很多科考的猜测。&rdo;庄鸣清插口道：&ldo;圣地里有他们的神。&rdo;展行点头道：&ldo;信件里的大意就是这么说的，鲜卑在进入中原之前，信奉另外的神明，这个神明在拓跋氏兴佛之后，被整个鲜卑族所遗弃，封存在长白山。你们在敦煌找到的那几个尸体，他们就是鲜卑圣地的守卫，到乌孙王墓里，去寻找一种植物。&rdo;唐悠问：&ldo;什么植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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