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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下午,外头飘着绵绵细雨,阴鬱的天空让整座城市看起来冷冷清清,就连平时难以预约座位的自习室,都空空如也。
当老爸一看到雨晴上学期的成绩单,脸色一青,好声好劝地把她劝来图书馆念书,对我则是威胁着不准我弹吉他,硬是要我跟着过来辅导她的课业。
一个下午过去,外头的雨下了又停,接近闭馆的时间,却又下起倾盆大雨。
而雨晴对于数字的敏感程度,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把题目的最后一句话圈起来,那是解题的关键,然后再把刚刚教你的公式套进去。」停顿了几秒,我烦躁地抓抓头,「不对不对,我刚刚明明就不是这样教你的。」
我从笔袋中翻出一支自动铅笔,唰唰地在便条纸上写下算式,「因为题目这样说,所以你要把这个想成这样。」
「你把题目想成这样会更好算。」另一隻握有蓝笔的手,迅速地写出另一条更简单的式子,字跡工整到令我忍不住抬起头来。
「喂,你干嘛?」我忿忿地瞪着对方,嘴巴碎念道,「你讲得太简略了,她会听不懂啦!」
伸长手臂,我想要夺回我的蓝笔,却徒劳无功。
没料到,他丝毫不受影响,淡定地继续解说接下来的步骤。
「你是白痴吗?四十七减二十九等于十八好吗?」我用力撇掉最后一条式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讲我就懂了。」身为被辅导者的雨晴,恍然大悟的表情完全写在脸上,笑着将式子重新抄写一遍,「阿玄学长谢谢,那这一题呢?我会列式子,可是算出来就是不对。」
蓝哲玄拉开雨晴身旁的椅子,看了下题目后又继续解题的工作。
盯着他们俩亲密的互动,柳眉忍不住一皱。
我说,你干嘛抢我的工作啊!
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鐘,索性把桌上杂物通通塞进背包内,轻轻闔上椅子准备离开,「小晴,记得要在晚餐时间前回来哦?」
「白痴玄,我要看到柯雨晴安然无恙地回来,不要对她起什么邪恶思想。」我命令道,转身离开时却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抓住。
回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他温柔到极点的笑容,「当然囉!我会把她送到家里的。」
那抹笑容,就像是对陌生人般,充满距离感。
我瞇起眼,不料雨晴写完了算式,视线落在我被抓住的手臂上,双眼先是眨了眨,然后尷尬地避开。
毕竟,雨晴喜欢白痴玄啊。
「噁心死了。」我厌恶地拨开他的手臂,快步朝大门走去。
我将手臂伸进背包中想要抽出雨伞,忽然想起来图书馆的时候是两人共撑一把,那把折叠伞现在躺在雨晴的背包里。
「嘖。」我懊恼地咂了一声,想要走回去拿,但下意识地就衝了出去。
雨滴,打在身上。
不痛不痒,只是湿湿黏黏的很讨厌罢了。
不知怎么搞的,我就是觉得我不该折返回去,八成是怕打扰到他们吧。
吧?
迅速地越过马路,我衝进便利商店前,狼狈的甩掉身上的水珠,但愿也可以甩掉满脑子的烦乱。
「你有事吗?」店员抬眉,从口袋中掏出几个铜板作价钱补贴,「这把伞比较小,去拿另一把大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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