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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车子停在人民医院的另一座独栋小楼楼下，霍总说：&ldo;你上去吧，七层，我在这里等你。&rdo;

窦泽下车走了两步，忍不住抬头打量这外观平平无奇的小楼，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高干病房实在非楼下的普通病房可比，光是那张陪护床就比楼下宽敞不少，谢小南坐在沙发上看书，见窦泽过来叫了一声舅舅。

刘青正在削平果，看见他说：&ldo;以后这么晚就不要过来了，来回跑，第二天还要上班。&rdo;

窦爱国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视，听见动静扭过头来说：&ldo;你来了？&rdo;

&ldo;我姐呢？&rdo;窦泽放下公事包问。

&ldo;你姐去楼下买东西了。&rdo;

他又问窦爱国：&ldo;今天好点没有？&rdo;

&ldo;这几天一直挺好的。&rdo;刘青替他答，又说：&ldo;这病房有点好得过分了，听说是高干病房，不行我们还是还是换回原来的病房吧？&rdo;

窦爱国也问：&ldo;你的哪个朋友？帮这么大忙，我们见过没有？&rdo;

窦泽刚刚跌进肚子里的心此刻又吊了起来，他看着老父母殷殷期望的眼神，只得答：&ldo;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霍司明，就是那个一直照顾我的前辈。&rdo;

他话音刚落，窦源拎着一袋牛奶面包的小食品回来，推门看到窦泽，说：&ldo;刚才老远看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现在还停在楼下，你朋友吗？&rdo;

第十一章

窦泽没想到会被家人看见，一时怔住，心跳猛然快起来，话到嘴边不知该说什么，挣扎半晌只好承认：&ldo;是我朋友，就是那个霍司明。&rdo;

窦源见他反应异常，狐疑地多看了两眼，刘青和窦爱国却说他：&ldo;人都到楼下了，帮了这么大的忙，怎么也不请上来坐坐？&rdo;

窦泽说：&ldo;他不爱热闹，也怕打扰我爸休息。&rdo;

&ldo;我们家一共才五口人，都不是话多的，哪儿就热闹了？大不了他来了我们不说话，人家帮了这么大忙，总要亲自感谢一下吧？&rdo;刘青说。

窦源不明真相，有些疑惑地问：&ldo;这谁啊，这么大面子？&rdo;

&ldo;你弟弟的朋友，就是给你爸帮忙换病房的那个。&rdo;刘青说。

窦源听到这里，眼睛忽然一亮，问：&ldo;你朋友就在楼下吗？&rdo;

窦泽轻轻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说：&ldo;你们等我给他打个电话。&rdo;

&ldo;打什么电话？多不礼貌！你和你姐一起下楼去请人家吧，呀，屋里也没什么吃的可招待。&rdo;说着她已经张罗起来，又要给窦爱国擦脸又要给谢小南洗脚。

窦泽心里慌乱，下楼的时候背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霍司明此刻正在楼下，即刻就要跟他的父母见面了，而他肚子里竟然还揣着霍司明的种，窦泽简直不敢想这一切暴露的后果。

窦源靠在电梯的轿厢上，问他：&ldo;这段时间你的钱都是从他那里借得？&rdo;

他点点头，窦源的眼睛盯着他不错眼地看，又问：&ldo;你怎么认识他的？以前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一号朋友。&rdo;

窦泽听她这样说，抬起头来，发现窦源的眼睛里有光似的，带着审视。&ldo;以前提过的，可能你忘了。就是我大三那年骑车不小心撞得那个，后来就认识了，人家跟咱们又不是一个阶层，我就没怎么提。&rdo;

窦源语气有些埋怨：&ldo;你要是早提，你外甥女的病说不定就早好了，这样的人肯定有门路，肾源的事说不定也能解决。&rdo;

&ldo;……&rdo;窦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窦源不知道她弟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换来他们父亲那一间病房，甚至如今仍挣扎在道德和罪恶的边缘。

她看着电子屏上显示的楼层，又说：&ldo;小泽，你帮姐姐在他面前提一提南南的事，好不好？&rdo;

&ldo;姐，他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事都有门路？&rdo;他额上都是冷汗，擦了一把又冒出来，嘴唇也有些发白。

窦源一听他这样说，便抿着嘴不再开口了，赌气似的也不看他。

窦泽知道这是惹到她了，不得已说：&ldo;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问他的。&rdo;

&ldo;爸爸妈妈是亲的，可南南也是你的亲外甥女啊！你看着她长大，就准备这么看着她死？&rdo;窦源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紧紧的，垂着眼像要哭似的。

窦泽只好又说：&ldo;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会问他的。&rdo;

电梯门叮得响了一声，窦泽率先走出去，又说：&ldo;我会问他的，你别再气了。&rdo;

窦源这才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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