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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艾冉抓着裙子泣不成声。

门锁转了一下，艾冉僵硬地转过头，同时听到一阵书本掉落的声音。

时光怔愣在门外，巨大震惊后的片刻失神凝结在眼中。忽然这凝结碎开了，他眼里只看到伤痕累累的常晓春，忘记了怎么呼吸，也忘记了如何走路。

他的腿接管了他木然的大脑，带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常晓春身边。

艾冉捂着嘴抽泣着，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猛地跪在身旁的人。

&ldo;你怎么了？&rdo;

时光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笑意，好像常晓春在和他玩某种游戏。

常晓春听到时光的声音，微微一惊，垂下眼皮，过了好一会儿才眨呀眨地抬起来，她皱着眉头，从齿间吐出两个字：&ldo;好脏。&rdo;

时光心中某种脆弱的防守被击溃。

他深吸了口气，把蜷曲的常晓春抱进怀里，不留一丝fèng隙地抱住。

&ldo;我……&rdo;艾冉很想说点儿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

时光平静地说：&ldo;为什么会这样？&rdo;

&ldo;是我不好，&rdo;艾冉哭着，&ldo;我继父在追我，我想躲到你家，没想到他们追了过来，他们就……&rdo;

&ldo;那你呢？&rdo;时光残酷的目光几乎把艾冉凌迟。

&ldo;对不起，我，我……&rdo;

&ldo;滚！&rdo;

时光像头受伤的野兽。

艾冉恐惧着，逃似的离开了。

时光把常晓春抱上床，用毯子裹好，再用怀抱婴儿的方式把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他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她的脸颊，他亲吻她的发旋。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下巴查看，发现她的眼睛干涩空洞，毫无生机，脆弱得就像个新生的孩子。

他抱紧她，好想把她放进自己的身体。如果现在来一场灾能就好了，把他们深埋进尘土，血肉不分，融为一体。

&ldo;我想洗澡。&rdo;她轻声说。

他把她抱进浴缸，轻轻放下，他要为她拿掉毯子，她却紧紧抓着不放。他不勉强她，开了水阀，拿着莲蓬头试了水温，再放回去。

水慢慢地流着，渐渐淹没了她的脚踝、膝盖、胸口。她忽然闭上眼睛，把头埋了进去。

时光没有阻止，他在一旁看着，数着，数到一百，他抱住她的脸把她的头推出水中。

她呛了水，不停地咳嗽，吸进空气。

他把她湿湿漉漉黏在额前的头发抚开，用掌心抹去她脸上的水，然后站起身，在她面前跨进浴缸，与她一同坐进水中。满满的水溢出来，哗啦啦落到地上。

她惊恐地望着泰然自若的他，尖叫起来：&ldo;出去，出去！&rdo;

他不动。

她握紧拳头疯狂地砸向水面：&ldo;出去，我叫你出去！&rdo;

水花四溅中，他用力抱住她，认真且笃定地说：&ldo;一点儿都不脏。&rdo;

紧握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开，双手无力地沉入水中，她瘫软在他肩上，皱起鼻子，哇哇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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