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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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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未过,太子李诵又病倒了。李适也为他忧心,不但着太医早晚探视,还动了亲自去东宫看望的心思,俱文珍劝道:“陛下稍安,太医说太子的病是肝气郁结所致,需慢慢静心调理。陛下若是现在过去东宫,太子拖着病体还要接待陛下,劳心劳力,更无益于身体,再说陛下顶着大日头过去,万一着了热气,让太子于心何安?还是等太子好转了再见不迟。”李适想想也是,便命俱文珍代他每日去探视一次。俱文珍每次回来自然都挑着话说。一日,李适照例问他:“太子今日可有好转?”他答:“我去的时候太子正在内殿休息,没见着面,不过听牛良娣说太子今日见了不少人,还和王师傅下了一盘棋,胃口也比往日好了些。我对牛良娣说了,还是让太子安心静养,能少烦心就少烦心。”李适问道:“都有谁去了太子府?”俱文珍道:“几个翰林学士,韦翰林、刘翰林等,还有御史台的几个官员,韩御史、程御史等,还有礼部的谢大夫等。”李适道:“都是约好了一起去的?”俱文珍笑道:“一起去倒是热闹些。”李皱眉适道:“明日去告诉太子,就说我说的,叫他安心静养,不必要的人不见也罢。”俱文珍称是。

过了几日,李谊去看望李诵。李诵正叫人搬了一个美人榻在廊下,对着一池残荷发闷,见他来了,又命人将榻移到花亭子下,一起坐着赏花。李诵问他:“外面有什么新鲜事?我这身子又出不了门,又见不了人,也不知道好不好的了了。”李谊不免安慰他:“大哥你正当壮年,自己放宽心,好好养一段,哪有好不了的事,别自己唬自己。”李诵道:“不是我自己吓唬自己,是父亲老了,疑心越重,我病着他也不放心,叫俱文珍天天来,弄得别人都不敢来了,也就是你,不避嫌。”李谊道:“大哥,你说父亲疑心重,你自己不也一样,那俱文珍是父亲叫来看你的,被你说的像是监视你来了。我又有什么好避嫌的,我们是兄弟,你病了我来看你,我病了你也会去看我,这是人之常情,谁还敢说什么?”李诵叹了口气,有时候他真羡慕这个弟弟,敢说敢做,不像他,背着个太子的包袱,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他一直隐忍,等着不做太子的那天,等那天革除积弊,一荡江山,可现在,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天了。他悠悠道:“时间过的真快,夏日就要过了,你回长安有三个月了吧?”李谊回道:“快三个月了,长安的夏天和扬州的很不一样啊,我还是有点怀念扬州,绵绵的细雨,柔柔的淑女,长安的女子和长安的风一样,刮人。”李适笑道:“你指的是谁?”李谊笑道:“没特别指谁。话说回来,若是回了扬州,我又会想念长安,人呢,多是不知足的。”李诵停了停问道:“你觉得父亲知足吗?”李谊看了他一眼,笑道:“天下间若说谁最不知足,那就是帝王,有了后宫三千,仍想着选新秀女,有了普天之下,还念着天外的领土,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想要流传千古的美名。父亲执意修含元殿,不就是为了个名声?到了这个年纪,开疆扩土已是不可能的,重整朝野也没有精力,只好修个殿,也算一笔功绩。”李诵道:“你这话可是大不敬。”李谊道:“等你做了陛下,我也这样说你,你嫌我大不敬,就把我打发回扬州好了。”李诵笑道:“你以为我舍不得?”李谊道:“舍不得就再把我叫回来,我继续说。”李诵道:“也不用等那时候,你现在就说说,你觉得我这太子做的怎么样?”李谊道:“这我可不敢说。”李诵问道:“为何不敢?”李谊道:“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其实从前我是最佩服大哥的,当年父亲仓皇出宫避难,宫里乱成一团,我也跟着东跑西窜,又惊又怕。只有大哥挺身而出,带着一队亲卫执剑殿后,后来又在奉天身先禁旅,乘城拒敌,那时的大哥在我心里就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可是现在,大哥对朝野之事三缄其口,明知贪官恶吏横行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为明哲保身,与以往简直判若两人。要我说,大哥这个太子,当的是太清闲。”李诵听的心头震动,他苦笑道:“即是这么清闲,还是有人放心不下,你教我该如何是好?”李谊却不想听这些,他也不爱看他病怏怏的样子,他希望他像从前一样,英勇果敢,无所畏惧,可是他的大哥似乎再也回不去了。他只能安慰道:“我能说出什么?当务之急大哥还是先养好身子,什么事都等康复了再说。”李谊又坐了一会,说好出城抓一只野鹿来给李诵解闷便回去了。

出了城,李谊却不急着打猎,先命随行罗令则送信给陇西经略使刘澭,又命人备重金联络潼关、武关、散关的守将,安排停当,才率人呼鹰逐鹿而去。围猎半日,在林中捉到一只活的花鹿,又在山谷射杀一只棕熊,两只野猪,其余还有数十只兔子、山鸡等。李谊命人将花鹿洗净了送去东宫,将熊白送去宫里给韦贵妃,将棕熊的两个前掌并几只山鸡兔子一起送去月府。

月霜行收了礼,问送来的小厮:“舒王都打了些什么?”小厮按实说了,月霜行心中有数,给了他一把赏钱,叫他回去谢谢舒王。月府的厨子见了两只新鲜熊掌,喜不自胜,忙把它们洗净、去毛、入米汤水里浸着。月霜行问他何故,厨子道:“熊掌最难煨熟,所以先用米汤水浸两日,两日后再用生脂油包裹,放入铫子煨一整日,其后去油,可与猪肉同煨,则猪肉鲜腻,汤汁醇厚。或者和酒与醋蒸,再去骨切片,放磁盆内,下好肉汤及清酱、酒、醋、姜、蒜蒸至极烂。不知月中郎爱吃哪种?”月霜行道:“既有两只熊掌,便一只一样做法。不过我听说熊掌味重,是否需要特别去味?”厨子道:“确实如此,因此做熊掌时不但要浸米汤,还要放许多酒、醋与各种香料,慢蒸慢煨,等这些佐料入了熊掌就无异味,反而香醇可口。”月霜行问道:“做一只熊掌需要多少醋?”厨子想了想道:“不管是蒸还是煨都耗时极长,随时要加酒醋,做一只便要四五斤。”月霜行又问:“用这么多醋,汤汁却是醇厚而不是发酸?”厨子笑道:“月中郎放心,熊掌自会中和醋的酸味,汤汁绝不会有酸味。”月霜行若有所思,命贾逸取来那吐蕃人家里咸肉上刮下的月石粉,交给厨子道:“到时你将这包粉末与熊掌猪肉同煨,记得千万别让任何人吃,煮好了给我端过来。”厨子依命。

过了三日,煨熊掌与蒸熊掌都制成了,厨子将两样一起端给月霜行。月霜行叫人领来一只狗,给它喂了煨熊掌中的猪肉。那狗从未吃过如此鲜美的肉,直吃的唾沫横飞,吃完还眼巴巴望着下一块,直吃到第十二块,肉还在尖牙上咬着,嘴却不动了。只见那狗晃了晃,忽地倒地滚了两滚便再也不动了。厨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贾逸道:“怪不得我旁敲侧击问了这么久也没问出什么,原来正如案卷上所写,陆中郎就是吃的猪肉,只不过这猪肉是这种特别制法。”月霜行立即去刑部提审杜胖子。

杜胖子坐了一月的牢房也不见瘦,看到月霜行,喋喋不休道:“小娘子,放我出去吧,我知道错了,我改,我都改。”月霜行屏退了牢中其他守卫,问他:“你叔叔的肉铺里都卖什么肉?”杜胖子道:“小娘子,这我早就告诉过你呀,再说你肯定去我叔叔的肉铺看过了,怎么还来问我?”贾逸喝道:“少废话,月姑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杜胖子道:“就是些羊肉、兔肉、鹿肉、牛肉,没什么特别的。”月霜行道:“我记得你上次说你们还卖胸肉,有没有这回事?”杜胖子道:“偶尔有猎户在山坳里打到一只熊瞎子卖到我们铺上来也是有的,不过熊肉又贵又难做,一般人不买,我们都是直接送到贵人府上。”月霜行问道:“陆中郎出事那几日你给陆府或者亲卫府送过熊肉吗?”杜胖子道:“没有,应该没有,不过我好像给关统领送过两只熊前掌。关统领爱吃是出了名的,他家的厨子和我说了只要店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都给他们留一份。陆中郎出事前几天正好有猎户拉来一头熊,那熊头上中了好几箭,像个刺猬,所以我还记得。”月霜行又问:“除了两只前掌,剩下的熊肉你们都送去哪了?”杜胖子道:“夏天的熊最好的就是两只前掌,别的也有送其他官家的,不是我送的具体我就不知道是谁家拉,剩下些碎肉应该是做成肉肠了。小娘子,陆中郎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或者让我下辈子也娶不上媳妇,我也不敢做这种杀害朝廷命官的事。小娘子,你一定要替我伸冤呐。”月霜行道:“这么说来你和关长岭家的下人还挺熟?那吐蕃人阿安有没有叫你留意他?”杜胖子道:“阿安并没有叫我特别留意谁,只要听到的看到的都告诉他就是。不过关统领这人除了好吃也没别的,平日里和谁都一样,关系都还不错,但也没有特别亲近的人。”月霜行问道:“海东来呢?”杜胖子吓了一声道:“海府的大厨都是自己上街买东西,府上根本不让人进,海府的下人个个不爱说话,我试了几次就没再去了,万一被海东来撞见可不是要了我的小命。”月霜行问完了出来,贾逸问道:“月姑娘,你觉得这胖子说的是真的吗?”月霜行道:“他在刑部大牢一个来月还是这么胖,除非心理异于常人,不然我想他可能真的与陆中郎的案子没什么关系。至于别的,我们再查。案卷上说陆中郎吃的猪肉是亲卫队抓的野猪,但有可能被人偷梁换柱了。你先盯着关长岭,有事及时向我汇报。”天色渐晚,两人回亲卫府看了看,一日无事,便回月府。

月霜行不爱平康坊的喧闹,每次回府都绕远走宣阳坊与亲仁坊间的长兴街。这日暮鼓已敲了一半,街上黑漆漆见不到一个人。月霜行直觉不妥,正要提醒贾谊,却不防两边坊墙上射来几支冷箭,嗖嗖带着风声,直冲两人要害。月霜行忙避过两支,又拿剑鞘挡下两支,却听“哇”的一声,回头一看,贾逸躲闪不及右肩中了一箭。月霜行用长剑左挡右砍退到贾逸处护住他,一边想法突围。然而剑从四面八方射来,二人坐骑被射中头部,长啸一声倒在地下。月霜行拉着贾逸一跃退到坊墙下,这边墙上的刺客射不中他们,只等另一边的刺客弓箭射尽,一起跳下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月霜行一看对面二十来人,个个手持大刀,蒙头蒙脸,便知不是容易对付的,提了剑站在贾逸身前问道:“什么人?敢在这里偷袭朝廷命官?”那些人却不理会,只慢慢围拢过来。月霜行小声问贾逸能不能走,却见他腿上也中了一箭,心想今日只能死战一场了,便先发制人,一招老君拂袖逼退右边六七人,紧接着一招拨云望月,又逼退左侧一干人。那蒙面人显是有备而来,退后几步故意拉开包围圈,后面立即有人围过来隔开月霜行与贾逸。月霜行心道不好,可她此时一人独战十几人,想回身救他并不容易,只能奋力搏杀吸引更多蒙面人。贾逸折断了肩上与腿上的箭,背抵着坊墙,左手使劲挥剑御敌,可怜他左手持剑并不顺手,身上又负伤,动一发便痛千分,不多久便支持不住。蒙面人趁机冲近前就要将他置于死地。月霜行一眼瞥见,使劲全力挑开身前的刀剑,往前一穿一扫,正扫到砍向贾逸的几个蒙面人后颈,那几人应声刀落。贾逸本是抱定必死之心,等了半天却不见有刀落到身上,睁眼一看,脚下倒了五个蒙面人,月霜行来不及回身,身后十几把刀剑从各路劈来,他待要拦却是有心无力,眼睁睁看着月霜行就要被刺成马蜂窝,忽见一人从天而降,手中并无兵器,却如虎趟羊群,一眨眼便将那些蒙面人打翻在地。贾逸定睛一看,原来是海东来,他如得了救星,欢天喜地的喊道:“月姑娘,海亲卫来了!”月霜行原也以为在劫难逃,没料到海东来解了他们的围。正要道谢,海东来却抢白道:“学艺不精。”月霜行白了他一眼道:“用不着你说。”海东来道:“这么说你还有自知之明?那刚刚怎么不自己先跑?这二十个人你打不过,跑总是跑的过的吧?”月霜行正蹲着拆蒙面人的面罩,听他说回头道:“你哪里那么多废话,快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海东来拆了几个道:“江湖杀手,怕是有人买凶杀你。”月霜行命海东来去叫亲卫,贾逸拦住道:“月姑娘,还是我们一起去吧,万一他们有后援,海亲卫走了,凭我们俩可是应付不了多久。”海东来瞟了他一眼道:“放心,月姑娘不会丢下你的。”说着身形移动已在一丈之外。

只一会的功夫,海东来便已返回。又过了四分之一炷香的功夫,才有亲卫从启夏街上赶来,海东来道:“宣阳和亲仁的亲卫都被调走了,崇义和长兴也没剩几个人,我从平康坊找来的。”月霜行道:“看来他们早有谋划。”她先派人带贾逸去医馆,又命人把地上的刺客绑了带回亲卫府,又传四坊亲卫来问话。四坊亲卫闻讯赶来后却说是永兴坊荷恩寺遭遇刺客,有人持亲卫令牌来调人。月霜行忙问荷恩寺情况如何,那四坊亲卫说确有几个刺客,东躲西窜,一大群人在寺里找了半天结果都跑了。月霜行又问何人持令牌调人,四坊亲卫却都说不清楚,只说见了令牌没留意人。月霜行打开亲卫府的密箱,却见六块令牌完好无损的躺在密箱里,她指着令牌问道:“你们确定是这令牌?”四坊亲卫都道:“的确是,令牌上有金饰,还有龙纹,不是一般人能仿的。”海东来道:“若是亲卫里有内贼,盗了令牌再还回来倒不是难事,难得是这许多人竟然没一个看清持牌人的长相,我看不罚罚他们他们是想不起来的了。”说着便要动手,月霜行拦住他:“军令紧急,没看清情有可原。你们先回各自坊内严加值守,今后若再有紧急军令,无论有无令牌,都要尽快通知我。”四坊亲卫散去,月霜行又去审问刺客,然而那些刺客却有些骨气,无论威逼利诱、严刑拷打都不肯说一个字。审到半夜,月霜行精疲力尽,忽然想起几月前城外一幕,问海东来:“那日在城外,你为何放走那几个刺客?”海东来淡淡道:“我打不过他们。”月霜行被他气笑,道:“你打不过?你不如说你和他们是同伙。”海东来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深浅莫测:“那我为什么救你?”月霜行心中不服,说道:“我虽然学艺不精,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用你费力救我。”海东来云淡风轻道:“不费力。”月霜行转头不理睬他,海东来幽幽道:“贪生怕死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人人都不怕死这世间该多可怕?”月霜行觉得海东来似有什么心事,正想怎么问他,海东来却说:“快四更了,你回府上休息休息,这些亡命之徒不是一晚上能撬开嘴的。”月霜行想想也是,问道:“你呢?”海东来道:“我去平康坊,顺路。”月霜行道:“你果真在平康坊霸了一个舞姬?”海东来道:“没错,服侍我一个人总比服侍很多人强。”月霜行毕竟是个女子,此等私事不便再说,便冷着脸道:“你我不同路,你先回去,明日你来审这些刺客。”海东来愣了愣道:“好。”月霜行看他出了门,叫人在内堂整出一个卧榻,和衣而眠。

海东来在亲卫府外等了一会,见没人出来,便回了苏娘子那里。苏娘子披着件藕荷色的长袍迎出门来,头上松松挽着一个百合髻,脸上未施粉黛,却因酣梦刚醒留着自然红晕,更显娇媚动人。她上前为海东来宽衣,似是一团暖香在身边萦绕,海东来拉住她的手问道:“你怨不怨我?”苏娘子道:“海郎何出此言?即使我怨,也是心甘情愿,难道海郎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海东来道:“我若从今以后不来了,你怎么办?”苏娘子心头一震,黯然道:“你来与不来,我都等着。”侍女端来洗漱的热水,听见半句,插嘴道:“海亲卫,我家娘子沉鱼落雁、蕙质兰心,又只对你一人痴心耿耿,你早该纳了我家娘子,怎么还让我家娘子等啊等的,别等到你后悔莫及。”苏娘子止住她道:“大半夜的还不快去睡,在这里说这么多话,小心咬了舌头。”那侍女却不理她,边兑水边对海东来道:“今日海亲卫不乐意我也多说了,我们这里海亲卫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们虽属北里,可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地方,谁不知苏娘子最难得一见,只惯着海亲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海亲卫也知道我家娘子原来是大家闺秀,因境遇所迫才流落到北里,若按娘子原来的家世门第做海亲卫正妻也是绰绰有余的,如今我们自然不敢奢求,若能做个妾氏,每日能安心守着海亲卫,娘子已是心满意足。眼看着这一年年的过去,娘子年纪也渐渐大了,我们不是巾帼,比不得亲卫府里的中郎将,到时候总有陛下、贵妃安排一段好姻缘,北里的娘子过了那个年纪,凭你多么美貌无双,才艺惊人,名声也都不好了,客人也不来了了,更别说嫁入良家。所以我看呐,娘子对海亲卫的这段情谊海亲卫也该表示表示了,若有心便趁早替娘子打算打算,若是无意便快快了断,放娘子一条生路,可别生生将娘子拖成明日黄花。”苏娘子催她:“水都凉了,你还没说完,以后我们都做哑巴,让你一个人说个够。”侍女叹道:“娘子,我都是为你好。海亲卫若听的进去最好,听不进去要打我一顿我也认了。”说着打着呵欠关门出去了。苏娘子对海东来道:“蔓儿的话你别放心上,她知道什么。我自有我的打算。”

海东来洗漱完毕,与苏娘子榻上躺了,对她说:“你寻个良人,我替你脱籍。”苏娘子靠在他怀里,伸手覆上他的嘴:“你别这样说。。。”海东来拉开她的手放在胸口道:“我随时会死,确实该早替你打算,明日起我就该少来了,你看中了谁告诉我,我替你打点。”苏娘子任性道:“反正你来与不来,我都等着你,你若是死了,我便出家做姑子,将来去地下和你伴。”海东来心内感动,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在意他,想他活了二十八年,幼时遭父母遗弃,少时被人欺侮,一生饱受病痛折磨,从来没有人嘘寒问暖,艰难困苦都只有独自支撑,索性老天垂怜,在他即将无望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苏娘子,可惜他自己福薄,他叹了口气,将苏娘子抱紧了,轻轻拍着她道:“别胡思乱想,睡吧。”苏娘子安心的沉沉睡去,海东来却睡不着,他想起来,他要去杀几个人。

窗外月明星稀,风吹过枝桠,惊醒乌鹊,那乌鹊不知人间心酸事,嘤嘤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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