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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1章 雍王谋反5（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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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大喜，即麾兵渡河。适值徐虎移营河滨，先锋都督陈琪渡河截击，被雍军一阵驱杀，大败奔回。雍军渡河上岸，回视河冰复解，大家喜得神助，遂抖擞精神，直捣徐虎大营。

自午至申，连破七寨，徐虎不能抵御，夤夜遁去。雍军进抵城下，见城外尚有南军九垒，奋呼杀入，城中亦鼓噪出兵，内外夹攻，哪有不破之理？顿时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有几个逃脱的兵士，星夜南奔，追上徐虎残军，同返德州去了。徐虎既至德州，不免懊怅得很，拟再调军马，期至来春大举，忽闻有朝旨下来，吓得面如土色，至开诏跪读，竟加封徐虎为太子太师，这是事出意外，连徐虎都莫名其妙呢。

小子有诗叹道：败军偾辙有明刑，谁料恩荣赐阙廷。莫怪废帝终逊国，误施赏罚失常经。

轩辕平为谋帝位杀戮功臣，几无噍类，至今所存者第一葛通。葛通老迈，加之用兵之法，多写如兵书，金水河一役，事事不出雍王所料，其智已衰，已可概见。

然葛通败回临川，雍军攻城不下，三日即引还，意者其犹以炳文为宿将，未易攻取乎？至若徐虎莽夫尔，为将尚可，安可寄以干城之任？

黄葵误荐，轩辕平误用，宜其丧师覆辙也。

而雍王善战，辽西王善谋，两人如若合一，天下莫敢挡，雍王既发难，正应优诏安抚幽州，令其攻雍，行两面夹攻之计，乃复削其护卫，为渊驱鱼，兔死狐悲，幽州怎会不反，更何况柳泰之死，乃轩辕烈之奸计所致，辽西王如何不恨啊？

轩辕平不谋及此，而盈廷诸佐，又不闻举此以告，坐使雍王日盛，祸及滔天，天下事之可长太息者，孰逾于是？

却说徐虎败回德州，轩辕平反加封太子太师，赏罚倒置，究是何因？原来徐虎败报到京，由黄葵暗中匿住，反奏称交战获胜，不过因天气寒冷，未便行兵，所以暂回德州，俟春再举。

轩辕平信为实事，遂封徐虎为太子太师，徐虎受诏后，自己都是不解，嗣接黄葵密书，方知黄葵代为掩饰，真是感激不尽；且书中勉令再举，亦合己意。遂飞檄各处，招集兵士，到永辉三年孟春，各处兵马齐集，差不多有五六十万人，正拟祭旗出发，忽报雍王出攻大同，亟督师往援，道出紫荆关，余寒尚重，冰雪齐封，军士各叫苦不迭。

幸得侦骑反报，雍王已由函谷关，入返雍城，于是相率趋归。军士南归情急，抛弃无数铠仗，以便速行。还有一班敝兵羸卒，不能熬受冻饿，多半死亡。未曾对仗，且如此狼狈，真令人短气。徐虎回军月余，又誓师德州，会同李坚，宁封等，进兵真定，得兵六十万，列阵数十里。

雍王闻报，语诸将道：“徐虎老矣，惟靠了数十万兵卒，想来谋我，哪知人多易乱，前后不相应，左右不相谋，将帅不专，号令不一，何能成事？尔等但严装待着，敌来即击，怕他甚么？”

虽是安定军心，恰亦寓有至理。柳成业道：“何不先往白沟河，扼住要害，以逸待劳？”

雍王点头道：“鼎元兄言却也有理。”

遂麾众先往。到了三日，侦悉徐虎前锋都督平安，已将驰到，雍王道：“平安竖子，前曾是我左武卫军中将佐，今日敢来冲锋，我当前去破他。”

当下拔营复进，渡过五马河，直抵苏家桥。猛闻炮声骤响，伏兵猝起，当先一员大将，挺矛突阵，就是南军都督平安。随后又有都督李坚父子，亦跃马而来，刀光闪闪，逢人便砍。

雍兵猝不及防，向后倒退，几乎旗靡辙乱。忽有三员骁将，出阵拦阻，与平安交战起来，雍军望将过去，一是中军副帅李锋，一是中军都督薛刚，一是雍王亲卫马保，三对儿盘旋厮杀，颇似棋逢敌手，将遇良材，战至日暮，方各鸣金收军。

次日，徐虎、宁封等俱到，还有左卫率黄巢，亦奉命至师，数人商定一计，暗将火器埋着地下，然后出兵诱敌。雍军不知是诈，一鼓赶来，突觉火器爆发，烟焰冲天，雍军多烧得焦头烂额，连忙返奔，雍王也不能禁止，只好亲自断后。

逃了一程，天色已昏，四顾手下，只有三骑，愁云惨淡，林树苍茫，竟不辨东西南北。俄闻水声潺潺，料知已到白沟河，急急跑到水滨，下马伏地，谛视河流，方得辨明方向，仓卒渡河，直达北岸，始见本营所在地，驰入帐中，才得安息。随谕诸将秣马蓐食，翌日再战。

转瞬天明，使柳成业将中军，奉天将左军，古风将右军，谭成为先锋，陈再道为后应，共率马步兵十余万，渡河列阵。

南军营内的李坚父子，约了平安，先后趋出，巧值谭成到来，两下相交，不到十合，平安怒马陷阵，宽众披靡，顷刻奔溃。

柳成业等见谭成已败阵，统有惧色，独雍王大喝一声，自麾健卒数千人，先出阵前，舍命冲突，柳成业率古风等继进，一场恶战，真杀得山摇地动，日暗天昏。

忽南军阵里，梆声一响，发出了无数硬箭，向雍军射来，这箭镞好象生眼，都到雍王马头旋绕，马屡被创，三易三蹶，南军复乘势相逼，急得雍王无法可施，也取强弩对付，连射一阵，箭又尽了，乃拔剑左右奋击，砍伤数人，剑又缺折不堪用，适身旁有骑兵中箭，倒毙马下，那马溜缰欲驰，被燕王一手拉住，纵身上马，加鞭北走。

马甫上堤，忽听后面大呼道：“雍王休走！徐能来擒你了。”

雍王也不及回顾，只扬鞭招呼状，情急智生，用手掩面，纵马加鞭。

这一战雍王险象环生，不知结局会否逆转呢。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碾压了一地白骨。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骐挥尾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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