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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皇后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忽然唤过穆仙道：&ldo;传旨，将朱女校记下的冰钓之人，统统杖毙！&rdo;

穆仙大惊，唤道：&ldo;娘娘，这……&rdo;说罢向我使个眼色，并不挪动脚步。

我赶忙向皇后道：&ldo;娘娘，此事牵涉甚广。还是等陛下回京，再行定夺。&rdo;

皇后虽已恨极，但想到锦素等人，终是忍了下来。她重重叹一口气，流泪道：&ldo;那就送去掖庭狱关起来，告诉掖庭属，不要动刑。&rdo;

穆仙舒一口气，感激地看我一眼。皇后拭去泪水，叹道：&ldo;莫非真是天意么？&rdo;

我轻声道：&ldo;臣女查问此案时，也希望能查出元凶。臣女无能，请娘娘降罪。&rdo;

皇后道：&ldo;怎能怨你？短短两日能查得这样透彻已是不易。&rdo;说着仔细打量我的脸，又道，&ldo;这几天你辛苦了，好生歇息两日，不必去桂园和易芳亭举哀了。&rdo;忽然她身子一晃，我忙扶她斜卧在榻上。

皇后虚弱地一笑：&ldo;身子大不如前了，才这样两日，便精神不济了。&rdo;

我趁机道：&ldo;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臣女告退。&rdo;

皇后合目道：&ldo;你再为本宫读一篇赋吧。还是司马相如的《大人赋》好了。就在书案上。&rdo;

我只得去取了书来，告罪坐下，展开缓缓读道：&ldo;相如拜为孝文园令，见上好仙，乃遂奏《大人赋》，其辞曰……&rdo;

还未读到一百字，便听得皇后呼吸轻浅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我放下书，正要转身去叫宫人，忽见她眼皮一动，一行清泪没入鬓中。殿内温暖干燥，浅浅的泪痕很快便干了。皇后在梦中极哀伤地叹了一声，侧头向里。我心中恻然，重新拿起《大人赋》，直到全部读完，才悄悄离开玉华殿。

风雪小了许多。绿萼一面走一面问道：&ldo;姑娘怎的与皇后娘娘说了那么久？奴婢等得险些睡着了。&rdo;

我叹道：&ldo;没什么。娘娘不过问问案情罢了。&rdo;

绿萼道：&ldo;娘娘如今最相信姑娘，连这样的事情都交给姑娘来查。&rdo;

四周雪光融融，映照着绿萼光洁的肌肤和认真的神气。我不觉苦笑：&ldo;是么？&rdo;

绿萼一怔，没有再说下去。皇后将三位公主的死因交给我查，不能说不信任我，却也不是深信。若不然，她怎会命史易珠来做我的书记，和我一道聆听证词？

良久绿萼低声道：&ldo;做皇后可也真够苦的。奴婢在后面瞧着，姑娘还没读完书，娘娘便累得睡着了。&rdo;

我伸出手来，点点雪花在手心融尽，心头愈加清明。&ldo;我曾教你读过《春秋左传》，还记得么？&rdo;

绿萼红了脸道：&ldo;奴婢久不随姑娘读书，都忘记了。&rdo;

我缓缓道：&ldo;天生民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性。[17]这就是君王的命运，无须多说。&rdo;

绿萼凝神思索，良久才道：&ldo;好似是有这么一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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