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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1页)

程英英无意识在门框上靠了一下,说:&ldo;三十五,怎么了?&rdo;

&ldo;我才十四岁。三十五岁听着好老,像年纪很大了。我要长很久很久才到三十五岁。&rdo;李枫然轻声说,程英英不以为忤地一笑,却听他接下来道,&ldo;但其实,三十五岁很年轻,是吗?&rdo;

程英英一愣。

那晚回到家中,只有程英英和苏勉勤。

程英英洗漱完毕,坐在镜子前擦脸,忽说:&ldo;我想去学唱歌。&rdo;

&ldo;想学就学。&rdo;苏勉勤说,&ldo;你唱歌好听,当初搞那组合的时候,你就唱得好。&rdo;

程英英打断:&ldo;不是拿卡拉ok唱,是跟专业的老师学。&rdo;

苏勉勤没反应过来:&ldo;少年宫那种?&rdo;

&ldo;我想去学校里找专门的声乐老师教。&rdo;

&ldo;多少钱一学期啊?&rdo;

&ldo;问过了,两千五。每周一,上午上课。&rdo;

苏勉勤迟疑半刻:&ldo;我工作那么忙,孩子谁来带呢?&rdo;

程英英拿郁美净搓着双手,有一会儿没说话。她吸了口气,终于问:&ldo;是不是当了妈妈之后,我就不是我自己了?&rdo;

&ldo;这什么意思?&rdo;

&ldo;意思是,当了妈妈,我就不是一个&lso;人&rso;了。我不是&lso;程英英&rso;了,我只是一个标签,一个称呼。我没有想法,没有喜欢不喜欢,没有性别。&rdo;

&ldo;你怎么这么想?没有人这么说啊。&rdo;

&ldo;还用说吗?七七,落落,我什么都为他们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们。给他们多买一斤荔枝,我愿意少穿一件衣服。给她买一架琴,我攒了四年的私房钱。我不是说不公平,我心甘情愿。但我就是在想,是不是……&rdo;她低下头去,几秒后才抬起,&ldo;他们还有很多种的可能,但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是不是?除了妈妈这条路,我没有别的路走了,是吗苏勉勤?可我,&rdo;她哽住,&ldo;我明明还……很年轻啊。&rdo;

苏勉勤怔住了。

那晚,夫妻俩都没再多说话。

第二天一早,程英英照例给一家人做了早餐。

苏勉勤一夜没睡好,精神很差。程英英眼睛又红又肿,苏起眼睛也肿得跟灯泡一样。

苏落咬着油条,大气不敢出,甚至不敢跟苏起对视,怕招来天降之灾。他匆匆吃完,拎着书包赶公交去了。

苏起把门后的自行车搬出来,准备骑车去上学,一出门撞见梁水。

梁水纳闷:&ldo;你眼睛怎么了?&rdo;

苏起别过脸去:&ldo;昨晚没睡好。&rdo;

&ldo;昨晚你睡最早,我们聊到半夜就你不吱声。&rdo;梁水拨她脸,&ldo;你是不是被什么虫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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