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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元宁夸奖了自己,王景略仍旧露出了苦笑,“独当一面能有什么用?还不是打了败仗。”
周元宁道,“孤也正想问呢,你的才能,不应该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王景略反问,“殿下在京中得到的消息是什么?”
周元宁道,“兵马不足,节节败退。”
王景略怒极,“胡说八道!这些文官,做得都是什么蠢事!什么兵马不足,明明是他们,贪生怕死!还拉着那么多人都丧了命!”
周元宁眉头紧锁,“孤也能猜到那些人瞒了一些东西,难不成,比孤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景略略微定了定,“什么时候,大周连失过十城?”
王景略缓缓道出,触目惊心。
京中得到消息已经是过了年之后,其实,在过年以前,北狄就发起过进攻。
王景略率领的军队驻扎在最前线,北狄趁着大雪,派出十倍于他的兵力围攻,王景略一时不敌,只得退后。
这一退,就退到了林定县。林定县的县令是个胆小怕事的,一见到军队来临,恨不得立刻就逃走。
好不容易入了城,王景略本就有着一肚子气,再加上县令的不作为,迟迟不肯向上级报信,深怕担上责任。
要不是王景略摆出身份,还不知道要延误到什么时候。可是,等到救兵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连日的战争,消耗了林定县大多数的物资,王景略没有法子,只得放弃这个边陲小城。
北狄人如野兽,冲进了羔羊一样的人群。鲜血,激发了野兽的本能,白雪,掩盖了一切的罪恶。
撤退的匆忙,王景略只能带上尽可能多的百姓。可是,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再多,也还是有人留在了林定县,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奢望着救兵。
林定的失守,只是个开始。短短数日,北狄发起猛烈的进攻,北疆沿线数十座城池都落入北狄人的手中。
周元宁道,“景略,北疆的统领不是你们王家人吗?怎么,他敢让你这个世子陷入危机之中?”
王景略压低了声音,“我一开始也奇怪,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从边境撤退的前一天,他就暴毙了。”
周元宁不敢相信,“暴毙?所以后来发号施令的是谁?”
王景略道,“原来的副手,李家的人,李思海。”
李家,废后的娘家。李家人,大都是文职,这个李思江,一反常态,当了武职,周元宁也对他多有关注。没想到,现在竟然掌握了实权。
周元宁道,“孤在京中,怎么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王景略道,“李思海瞒得好,要不是我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也不会对我放松警惕,在我面前露出了马脚。”
周元宁道,“李思海想瞒到什么时候?难道,他还以为能一直瞒下去?”
王景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李家人因为废后的事,与其他勋贵有了隔阂,我也不好上前套近乎。不过,沈大人来了,他手里的兵权也要放一放了。”
周元宁道,“没那么简单,李家人的心思,不好猜啊。”
说话间,外头传来了异动,原来是李思江听到了风声,忙赶来接见周元宁。
李思海出生李家,与旁的武将相比,多出了几分文人气息,颇有些儒将的感觉。只是,眼白浑浊,眼神躲闪,畏畏缩缩的,那点子文人气息,都变了味。
“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太子殿下恕罪。”李思海把自己的姿势摆得极低,一点都看不出世家的清高气度。
周元宁面上带着冷冷的笑意,“李将军说笑了,这等非常时期,还是应该以将军为主。”
李思海的腰弯得更低了,“殿下这是折煞下官了,如今,军中一切事物都交到沈大人的手里,现在,军中都是以沈大人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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