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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早在苏联时期，就有一群人在边境和海关开辟了&ldo;窗口&rdo;，并借此向使用&ldo;窗口&rdo;的人收取巨额贿赂。那时，商品极度短缺，投机生意盛行。狂热的投机者通过这些&ldo;窗口&rdo;在社会主义国家内来回穿梭，把各式各样的日用品大批大批地运往俄罗斯。还有一些人通过这些&ldo;窗口&rdo;进入了梦寐以求的西方世界。后来到了90年代初，商品紧缺的情况已经不存在了，但&ldo;窗口&rdo;仍旧保留了下来。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应该如何更有效地利用它。马利科夫的身后正是一些与边境和海关有着稳固联系的人。

与此同时，刚刚走出地下状态的影子经济正在迫切地寻找一条途径，以便能将多年积累的资本有效地投入到公共事业中去。于是&ldo;窗口&rdo;的拥有者和制作、销售针织品的商人走到了一起。既然有生产针织品赚的钱，又有那个年代在边境和海关遗留下的漏洞，为什么不将二者合二为一呢？于是两个集团便开始谈判：喝了点上好的白兰地，洗了洗桑拿，双方便达成了协议。&ldo;窗口&rdo;的拥有者说：&ldo;我们完全有能力将任何货物非法运至境外，却没钱购进真人的好货。现在我们不愿像过去那样零打碎敲，而想趁此机会干些大买卖，不让这个大好机会浪费掉。而你们，亲爱的先生们，有的是钱，但却没有合适的投资项目以便迅速获得巨额利润，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只满足于一个可以获利的投资项目，而要建立一个系统的、有长远发展的赚钱模式。&rdo;

针织品商人认为对方的分析符合逻辑、理由充分，一句话，他们达成了协议。于是他们开始在&ldo;窗口&rdo;附近建立基地。货物经过&ldo;窗口&rdo;，进入基地，被放入秘密仓库妥善保存，在货物滞留期间，他们开始准备相应文件，改换货物包装，确定下一步的货运路线。大部分货物被装进集装箱，通过&ldo;窗口&rdo;运至境外，剩余的货物上标明收货人的姓名，分成小批量，通过正常渠道运出。一开始，针织品商人认为不必建那么多的基地和仓库，货物销得越快越好，这边从&ldo;窗口&rdo;接货，那边转手就卖出去，这样可以少操多少心！但他们的合作伙伴却持另外的观点：批发当然更快更安全，但利润太低，零售虽冒些风险，但利润丰厚。

&ldo;知道吗？&rdo;他们劝针织品商人，&ldo;你卖出大宗货物时，就应该明白，你的顾客不是最终的买主。他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随便卖给什么人。难道我们能一一追查，我们的货被卖到哪儿去了吗？这些顾客从我们这儿买货，再把货转手卖给别人，指望他们逐一检查买方是不可能的。我们自己卖要比靠这赚钱快得多。我们最好能建立安全的投资体系，在这些地区设置自己的领导人。况且我们还要做动物买卖，这可无论如何需要个贮藏地，因为我们不可能把它们单个运走，这就意味着，在凑够一批之前，必须找个地方先把它们养起来，当然，这个地方离&lso;窗口&rso;不能太远。&rdo;

针织品商人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事情的策划者共有七位：四位&ldo;窗口&rdo;的拥有者，三位针织品商人。当年正是他们与布拉特尼科夫将军取得联系，请求他为他们在这些地区清除障碍。事情办成了，发大财了，他们就除掉了布拉特尼科夫。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实在不能留他。一个人如果知道太多危险的东西，便会妨碍别人，惹人讨厌了。

现在这七个人中只有两位仍活在世上。一位是总统候选人‐‐谢尔盖&iddot;格奥尔吉那维奇&iddot;马利科夫，另一位是马利科夫未来的财政部长‐‐格列布&iddot;阿尔梅纳科维奇&iddot;姆希塔罗夫。

帕维尔派加里克&iddot;阿萨图良和卡尔&iddot;里菲尼乌斯来对付姆希塔罗夫。帕维尔一般不赞成集体行动，因此，很久以来一直没有介绍本小组的成员相互认识。他认为，这样会让大家更安全。知道得太多不仅不会带来任何好处，而且还可能导致嫉妒、狂躁和竞争。

但是，完成这项任务却需要四个人。这次无论帕维尔怎样绞尽脑汁，也无法让一个人单独行动。于是他不得不让阿萨图良和卡尔会面。但这次打破常规的会面仍有所限制：他们仍和以前一样不知道丽塔和米哈伊尔&iddot;拉尔金的存在，丽塔和米哈伊尔互相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姆希塔罗夫住在圣彼得堡，他控制着加里宁格勒港和位于俄罗斯、芬兰交界处的维堡地区。阿萨图良和卡尔买了软卧票，乘坐&ldo;红色特快&rdo;前往圣彼得堡。他们两人的心理生理习惯不同。阿萨图良在工作前吃得很多，而且每次都吃同样的食物。而卡尔正相反，他尽量少吃东西多喝矿泉水。火车刚离开站台，加里克&iddot;阿萨图良马上打开包，把一大堆红辣椒、土茴香、绿黄瓜、水煮鸡蛋摊到桌上。他训练有素地剥开辣椒，取出辣椒籽，然后剥开蛋壳，将鸡蛋整个塞进辣椒里，接下来他把这几种菜一起裹进辣椒里。最后他拿起一个做好的辣椒，美美地咬了一大口，怡然自得地眯起了眼睛。卡尔对这一切冷眼旁观，只是时不时地喝几口矿泉水。

这时，女列车员走进包厢，她身体微胖，双眼含笑，腮上一对诱人的酒窝时隐时现。

&ldo;先生们，你们想来点什么？有茶、咖啡、面包夹肉，还有维夫饼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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