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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意识在人在，意识消亡就等于人死亡。

在他们看来数字化意识那根本就是人工智能。意识数字化的人只是真人的高仿版本，高仿的最大缺陷是：无法造物。

因为这个缺陷，哪怕全宇宙都接受数字化意识，创世者们也仍会持怀疑态度。

黎危不好意思地笑了下：&ldo;你过奖了。&rdo;

凯摇头：&ldo;我还说得轻了。是两次世界崩溃，一次就能要人命，两次绝对活不下来。&rdo;

和黎危同一个项目组的同事们的记忆显示，两次世界崩溃都是黎危一个人撑到了最后。

第一次世界崩溃时，黎危甚至是一个人被留在造物世界中。第二次的结果好一点，通道及时连通，大家都顺利回到了现实世界。

&ldo;世界崩溃我不记得了，但灭魂枪的滋味应该非常不好受。&rdo;黎危之前查看的记忆不止没感情，也没痛觉，不过看画面应该非常痛苦。

凯点头：&ldo;灭魂枪的疼痛等级据说和身体崩溃的疼痛等级相当。&rdo;

黎危想起白启在作为连天衡时的身体崩溃了，他脱口而出：&ldo;白启真的没事吧?&rdo;

&ldo;白启，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haogrnyw4891的名字是白启。&rdo;红发少年揶揄地笑道，&ldo;他当然没事，其他人都被封在琥珀中，就他被你抱在怀里。&rdo;

&ldo;我不记得了，我没有这段记忆。&rdo;黎危干笑，&ldo;我回来前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rdo;

黎危的记忆只到病毒合体试图大闹造物世界那里就结束了，后面的记忆因为意识受损丢失了。

&ldo;从haogrnyw4891的记忆来看，你坚守到了最后。我们推测，应该是你消灭或者封印了病毒，然后重启了造物世界。通道开通后，我带人下去查看情况时，你和haogrnyw4891以及左鸿处于昏迷状态，其他人都完好地呆在你的琥珀中。&rdo;

&ldo;当时你们没找到病毒?&rdo;黎危问。

凯摇头。

黎危皱眉：&ldo;我有点担心它仍在那个世界中。&rdo;

&ldo;没事，短期内没人会进入503造物世界。&rdo;

这个世界发生了这么多事故，不确定绝对安全之前，没人会进去找死。

&ldo;左鸿应该有办法找到病毒，他和病毒间似乎有特殊感应。&rdo;黎危道。

&ldo;他意识受损比你更严重，记忆缺失也更严重。估计他在这事上帮不上忙。你愿意和我说说你所知道的左鸿的事吗?&rdo;

实际上，左鸿的意识受损度高达80，已经失去了自我修复功能，在凯看来，他已经&ldo;死&rdo;了。不过这方面内容暂时不方便告诉黎危，因为他是涉案人员。

在支持意识数字化的人看来，左鸿其实还有机会修复他的意识‐‐用备份的数字意识进行修补。

不过，因为左鸿正在被调查，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后才能确定是否要对他进行数字化意识修复。如果确定他犯了重罪，那他将失去数字化的机会，也就是说他将就此彻底死亡。

但就算修补好左鸿的意识，他的记忆也回不来了。因为记忆是依赖于意识的，所谓&ldo;皮之不存，毛将焉附&rdo;，做为基础的意识已经出了问题，依附于它的记忆怎么可能完好无恙。

黎危沉默了一阵后道：&ldo;左鸿是我血缘上的父亲，我小时候最常呆的地方是实验室，他把我锁在封闭的仪器里，最长的一次应该超过了一个月，漆黑的封闭空间，我当时是六岁，很奇怪我居然活下来了……&rdo;

黎危打了个哆嗦。

凯轻声道：&ldo;你不想说的话可以停下。&rdo;

&ldo;没事。其实我记得的也不多，也没什么好记的，都是差不多的日子，日复一日。&rdo;

黎危又说了一些记忆片段。

&ldo;你以前没考虑过起诉他虐待幼童?&rdo;凯问。

虐待事件是很受重视的案件，只要当事人起诉，一般来说都会得到比较圆满的解决方案。

黎危道：&ldo;我小时候的经历比较复杂。从左鸿的实验室逃走后，我爬上了一艘载货飞船，这艘飞船中途被星盗抢劫了，因为我是躲在货舱里，所以我也被星盗带走了。我和星盗一起生活了四年。后来他们被军队围剿了，我才回到正常社会。

&ldo;回归正常社会后，我忙着适应新生活，当时左鸿在几光年外的遥远星球上，我没空去怀念他，而且我也不想记起他，后来也没特地想起过，所以也不会去想要不要起诉他这种复杂的问题。&rdo;

一阵风吹过，下起了一阵花瓣雨，黎危伸手捉住一片花瓣，捏在指间，他把花瓣递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松手把它放走了。

&ldo;我应该是在九岁时第一次看到真花，有个星盗是植物爱好者，种了几盆植物……抱歉，扯远了。&rdo;

凯摇头：&ldo;没事。你现在打算起诉左鸿以前的虐待行为吗?&rdo;

黎危坐在风中思索了一会儿，道：&ldo;不了。只起诉他这次的谋杀行为，他用了灭魂枪，我认为他是真的想杀我。&rdo;

如果起诉左鸿曾在他小时候虐待过他，那么，他就得提供自己当年的记忆做为证据。他不想这么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翻看他年少时的记忆。

左鸿如果知道这一点，大概就不会追杀他了。左鸿追杀他只是不想身败名裂‐‐至少最初是这样。如果左鸿知道他没打算用当年的事威胁自己，估计不会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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