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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些?日子清妩都呆在原来的公?主府里,只有裴慕辞可以随意进出,要说见一面谈何容易。
&esp;&esp;“真的,裴元皙邀我去外府商议内阁阁老的事,到时候姑娘肯定可以看?见姑娘,随你信不信。”
&esp;&esp;杜矜没有犹豫,叫住他,“好,你带我去,我就去医署治病。”
&esp;&esp;“真的?”顾寒江回头,分辨他眼中的真假。
&esp;&esp;“真的。”
&esp;&esp;——
&esp;&esp;待从外府回来时,杜矜却?不肯承认他说出口的话,反反复复用一句话当挡箭牌。
&esp;&esp;“她身子向来不好,生产定是九死一生,我得?看?护着她。”
&esp;&esp;顾寒江当真是气急,口不择言道?:“那是裴元皙的孩子,他会请最好的医师去照顾的。”
&esp;&esp;奈何不久之后,裴慕辞下朝就求到了偏殿,让杜矜去外府守着清妩。
&esp;&esp;幸而也有这事,杜矜总算是同?意顾寒江从医署给他拿药抑制毒素扩散。
&esp;&esp;他一日三次的去外府开药,其余时间谎称在医署就职,实?则是用药吊着精神。
&esp;&esp;顾寒江用最好的药材,把杜矜的命拖到了清妩生产之后。
&esp;&esp;他也听说了姑娘大血崩,全靠杜矜才能清醒过来。
&esp;&esp;许是心中卸下了担子,杜矜从外府回来之后,双腿肌肉便开始萎缩,正常行走时都会有些?跛足,清妩要照料女?儿,不常随裴慕辞进宫,偶尔觉得?杜矜有异,这人?也只是解释说医署的事情过于繁杂,他操心过度。
&esp;&esp;而杜矜真正垮下去,是裴慕辞带着清妩南下游玩后。
&esp;&esp;这毒并不是立马发作,硬生生拖了三年,顾寒江眼见着他消瘦下去。
&esp;&esp;病重之际,他的意识早已混沌,眼前?的空茫中似乎有许许多多飘动的人?影。
&esp;&esp;每当他想要仔细看?清时,只能看?见遍地的血迹和族人?的残肢断骸,久而久之,他便也不愿意再睁眼看?了。
&esp;&esp;顾寒江站在床边干着急,好几次提笔想写些?什么?,视线落在桌上已经写好的许多书?信时,又放弃了。
&esp;&esp;那些?书?信叠了有整只手臂那么?高,每封都是相?同?的笔迹,但是结尾的落款日期却?是不同?。
&esp;&esp;杜矜托付他,每月往清妩的住处寄一封。
&esp;&esp;“阿妩的脾气,不会各自逍遥,我不想成为她的拖累。”
&esp;&esp;阿妩阿妩,现在也只有说这两?个字时,才能激起杜矜的一点点反应。
&esp;&esp;顾寒江也不知今日是怎么?回事,心中就跟有什么?预感似的,惶恐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平时伶牙俐齿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却?半蹲在床边,努力抑住喉间的哽动,“可是裴元皙只是带她出去散心,总有一日要回来的,到时候我拿什么?交代?”
&esp;&esp;杜矜笑笑,“顾军师怎的做出这副样子来?”
&esp;&esp;就像他快要咽气了一样,分明他只是不堪折磨,想如往日那般睡一觉歇息片刻而已。
&esp;&esp;只是这一觉,或许时间比往日里长一些?。
&esp;&esp;“你别睡、别睡,我在说清妩姑娘,我现在带你去见她可好?”顾寒江察觉到自己的嘴皮控制不住的微颤,连忙拿手捂住双唇,逼退快要涌出来的哭腔。
&esp;&esp;他还记得?,在军营里第一次见着杜矜的时候,他住在最偏远简陋的军帐里,不卑不亢的坐在藤椅边整理药箱。
&esp;&esp;顾寒江那晚与他说了许多废话,他十?分有耐心的听完之后,还能说出有几分道?理的话宽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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