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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手段面前他和她（第1页）

这也是一种审讯手段。

再往前边，是血迹斑斑的刑椅和十字刑木。那是用以捆绑犯人以及施以审讯手段。此时的刑椅和十字刑木上，均捆着犯人。

如今被押进这个暗牢的人都是嘴巴牢靠的，一众暗卫手段用尽，还是不肯开口，不得不夸一句：很硬气。

在刑架不远处，整整齐齐排列的尸体堆暗暗沉沉的，或在空置的牢房里，或在行走的通道里，在昏暗的阴影中尤其像地狱厉鬼踏步而来的尸路，莫名给人心头罩上一抹挥不去的嗜血与黑暗。

暗卫们来回穿梭，面不改色地从地上排列的尸体空隙踏过，据说此举给犯人施以无边恐惧。

事例可追溯到多年前某一日，有名犯人死也不肯开口供出背后之人，然后就被扔到一众尸体堆边上，没等人去审就自己开了口。久而久之，那些犟嘴的犯人心中抵挡不过暗卫们的残忍做法，不消片刻便都招了。

用同伴惨像震慑犹自犟嘴的犯人，这是小枝吩咐下去的。而这个法子，却是那个身着月白色缂丝绣祥云纹锦衣的男子想出来的。

那个男子一身月白华服，有金相玉质的好相貌，再配以清润含光的凤眸，怎么看都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可他目光轻轻一瞥，却像是自地底而来的狱鬼，明灭幽暗沉寂得很。

小枝一行人路过，几名神智尚且清醒的犯人无端瑟缩了下，目露畏惧。

在一众黑衣着身，提剑佩刀的暗卫之中，那名容貌昳丽清亮，身无兵刃的男子，给人的感觉却更为可怖。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定定地站在那，都能让人心颤腿软。

审讯问人，施以刑罚的暗卫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想出恐怖手段的人。

男子神色冷淡，问：“都招了？”

提鞭站立的暗卫回答：“回公子，都招了。”

卫言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只干净无尘的四角椅，在颜忻扶衣坐下后，暗卫才继续道：“他们声称是秀春阁豢养的探子，平时接收来自各地的情报秘闻，接单杀人取命。在凤安城盘踞十八年，上头是一名叫王素的妇人，妇人年三六，在外的身份是秀春阁的绣娘。实则接管着秀春阁以及城内最大的勾栏院湘乐楼，高价售卖打探得来的秘闻。”

颜忻默默听完暗卫汇报的事宜，颔首后问道：“十六年前程老爷子之死与他们可有关？”

此前他去程府，向程老夫人呈看了十六年前程老爷子送往京城的密报，然程老爷子却在送出信的三月后亡故，其中蹊跷，实在会引人忍不住的深究。在他出京城前一刻，皇帝派人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上，他汲汲营营三个月，追来了凤安城。

此行凶险，他还没查出什么，便有刺客杀上门来，就怕他知道些什么。然而，他好端端的走到了凤安城，见到了程老夫人，抓住了盘踞凤安城近二十年之久的秀春阁与湘乐楼的领头人。

就差一步。

就差一步，他就可以拔除那根扎在心头多年的尖刺。

快了。

颜忻按耐住心潮奔涌，目光晦暗不知落在何处。

暗卫说：“他们并不知道此事。据说十六年前，是王素牵头办事。”

而这些自称是秀春阁豢养的探子，办事最久的也只有八年，和十六年前差了八年，不是那批跟从王素办事的人手。

颜忻偏头，倾向小枝的方向，问：“王素何在？”

小枝压弯腰身，道：“内间暗牢，单独关押。”

内间的暗牢幽暗不已，没有人把守，也没有烛光，暗牢四周是密不透风的铁壁，只有牢门处，是可通风视物的铁栏。

王素身上没过过一次刑具，全身皮肉，除了在逮捕交手时留下来的伤处，她能算得上是这个暗牢里最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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