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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渣男回头要不要（第3页）

半个时辰过后，出门上秀春阁请王绣娘子的丫鬟将人带到了紫韵斋。

丫鬟推开房门，抬手请那位面容富态却不显胖硕，身姿体态匀称，身着暗红银绣牡丹花裙的妇人进去。

妇人朝丫鬟颔首，待妇人进去后，丫鬟便体贴地掩上房门，在外边站着。

每次王绣娘子上门给姨娘量身形，姨娘都要打发她在外面站着，如果有人过来，便进去通禀。

妇人一进屋内，听见后边关门的声音，神情忽然沉了下来。

即使屋内已经着人打扫清理过，如若有心，还是能发现角落里来不及收拾的细小碎瓷片。换作以往，王绣娘子肯定会第一时间关心里面的人因着何事生如此大的气，可是现在，她心中有千愁万绪，顾不得关心这些。

近些日子，底下人常来报备任务失败，有许多弟兄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见人影，偏巧细查暗访，丝毫踪迹都寻摸不得，很叫人窝火。这几天有些许发现，矛头却直指张府。王绣娘子正想找个借口上门同人说道，凑巧人先来寻她了。

里边扬婉已经气过三巡，心中存了许多计较，正想着日后怎么给主院那边的女人苦头吃，便见屋内打帘进来一人。

抬头一看，不正是她心心念念期望能给她出主意的人嘛，一笑，“你可算来了！”扬婉说着起身去迎，却被来人避过了双手。

扬婉两手顿在半空，不明所以地看向王绣娘子，不抬头不知道，一抬头，看见了以往不曾见过的黑沉脸色。她心中一咯噔。

扬婉回身，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儿，这般不高兴？”

王绣娘子一双圆眼睛，看人十分尖厉：“出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扬婉心中惶惶，摇头道：“我……确实不知。”

王绣娘子冷哼一声道：“你在这高门户里头使阴谋手段，使得如此顺溜，可曾想过有朝一日露出马脚，被人抓住？”

扬婉心中越发不安。她不住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招王绣娘子这般冷待，细细观王绣娘子的神色，似乎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扬婉上前，扶王绣娘子坐下，笑得娇媚，道：“我做些什么，你不都是知道的吗？进张府的这些年岁，我可有一件事不听你的？叫我自己去对付那位程家大小姐，可得三五年呢。”

王绣娘子脸色稍霁，说：“量你也不敢多做什么。”

两人仿佛相识多年，相处之中更能看出是扬婉这边较为仰仗信赖王绣娘子，察言观色也是扬婉以王绣娘子为重，一旦看出王绣娘子有所不对劲，扬婉颇能转移话题，把自己置于对方羽翼之下，令对方信服自己是全心全意信赖人的，更不敢有在人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事发生。

扬婉亲自倒了一杯茶水给王绣娘子，才道：“方才我见你面色微愠，出了何事？”

王绣娘子觑了一眼扬婉，问她：“你当真不知我为何而来？”

扬婉皱眉道：“不是我差人去找的你吗？该是我有事对你说才对，我哪里知道你因何而来？”

王绣娘子有双纤细素长的手，此时她交叠双手于腹前，望之缜肃，她道：“你近日在张府，可曾见过令你诧异之事？”

扬婉摇头，忽而又点头，幅度之大，让王绣娘子心头一提。扬婉说：“这月余里，张严时时去那正院稍坐休憩，程容却从不留张严夜宿安寝，若是以往，张严能到她院子里，她面上看似不大欢喜，心中是希望张严留下的。面上闹得再凶，程容却不敢不留张严。然而这几日，程容都没让张严夜宿主院。”

王绣娘子皱眉道：“我当是什么天大的事，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能不知？”看了一眼扬婉，觉得她大惊小怪，没得消磨她时间的？

扬婉坚定地摇头，肯定地说：“我看着不像。欲擒故纵能做到这般田地，我是不信的。且不说我知晓程容品性，任一家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姑娘，能不知不能给夫婿太多面色瞧？有张有弛，才能与夫婿相处和气，可程容却不这般。她像是拼了劲儿地把张严往外推，临了准备把人推远时，又急急停下，给人一个甜头吃，令人对她欲罢不能；况且往日里的程容也不是现在这般……”扬婉想了想措辞，又道，“这般的万事不入心。见我一面，不是脸红脖子粗就是悲愤欲绝痛骂于我，哪像这月余来，从未红过眼。而且，我观她行事，颇有些章法。”

王绣娘子果然看向扬婉，目露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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