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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第2页)

楚月灰笑了起来,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悲切。

她道:&ldo;杳杳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为她颠倒生死,她不会忘记的,该怎样偿还,她自己都清楚。&rdo;

闻言,风疏痕猛地起身。

他抓着斩雾的手指骨节泛白,正微微颤抖。

恐惧蔓延而来,抓住了他的心脏。

&ldo;不过我并不建议你询问她,&rdo;楚月灰却忽然说,&ldo;她若是真的用琉璃灯聚魂也就罢了,但倘若她没有这个意思呢?那么你将提醒她去做这件事,推动未来的人,就成了你。&rdo;

风疏痕的脚步一顿,站在了原地。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他感受到恐惧,第一次是风霭死去。

这一瞬间,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又要失去杳杳。

为什么?

&ldo;事到如今,风长老还不回去吗?&rdo;楚月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ldo;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要留下玄青镜了。&rdo;

她道:&ldo;因为世上之人大多不敢面对即将发生之事。&rdo;

她道:&ldo;而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rdo;

……

风疏痕赶回去的时候,杳杳正看着弟子们练功。

见他来了,少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靥,灿烂艳丽,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风疏痕看着她,站在不远处,没有走上来。

&ldo;怎么啦?&rdo;杳杳问,她侧头对弟子们说,&ldo;你们先练着,正法长老或许有话要和我说。&rdo;

弟子们都是年轻的少女,闻言便嘻嘻哈哈起来。

这段时日,昆仑的正法经常往桃源跑,而且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明眼人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他们并不明说,弟子们便时不时将杳杳打趣一番。反正这个坞主素来脾气好,他们也并不怕她。

&ldo;从云水宫回来了?&rdo;杳杳问,顺便一摊手,&ldo;我镜子呢?&rdo;

风疏痕看了她一会儿,似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寿命消减并非外伤,就算她真的这样做了,也没有人可以察觉到。

片刻后,他摇了摇头:&ldo;楚月灰不肯归还。&rdo;

&ldo;哈,&rdo;杳杳笑起来,&ldo;我早就猜到了。&rdo;

她抓住风疏痕的手,二人相携着往回走:&ldo;那就算了吧,就当送她了,反正我对未来也没什么兴趣,你说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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