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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羽鸿意看着他的脸。

这小子一路都崩得太紧，快断了。

&ldo;已经没有希望了……不，我一开始以为有希望，已经十分可笑了。&rdo;慎思摇着头，喃喃低语，看似勉强保持冷静，实际已经绝望，&ldo;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一个人跑进来，我为什么还觉得能把她带回去？在看到这么多巨蛛，知道她已经入了它们的巢穴之后，我又为什么还是不愿相信？还奢望着可笑的奇迹？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了，她、她分明已经……&rdo;

&ldo;慎思。&rdo;羽鸿意叹着气，废了好大的劲挪到他的身前，伸手摸上他的脸，&ldo;回答我一个问题。&rdo;

慎思抬起双眼，无聚焦的目光迎上了羽鸿意的视线。

下一刻，一个巴掌狠狠甩到了他的脸上。

&ldo;你告诉我。&rdo;羽鸿意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脸上发红的指印，挑起眉梢，&ldo;人没了一条腿，一定会死吗？&rdo;

第18章

羽鸿意狠狠掐住这小子的下颚，不让他移开视线，不让他有丝毫逃避的空间，步步紧逼地追问，&ldo;你凭什么认为她已经没救了？只是一条腿而已，你看到她的尸体了吗？凭什么就能说得好像她已经必死无疑？&rdo;

这是羽鸿意第一次在慎思面前露出这么强硬的一面。

慎思的喉结微微滑动，颤抖着，好半晌，终于苦笑一声，&ldo;是啊，你觉得我不该放弃……&rdo;

&ldo;不，我认为你可以放弃。&rdo;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慎思睁大了眼，落在羽鸿意身上的目光写满惊讶。

&ldo;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希望你继续冒险。但那是你的姐姐。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置喙。唯有一点‐‐你的选择，不能基于错误的判断。&rdo;

羽鸿意稍微缓和了语气，松开了手，在他的脸颊轻轻拍了两下。

他在慎思怔愣的目光中侧过身，与这小子并肩坐着，指了指眼前的蛛王尸体，&ldo;其一，有蛛王，必有蛛后。蛛后总是比蛛王更厉害的，此时应该就守在巢穴之中。再加上她诞下的那堆子孙，你若闯去，九成九死在那里。&rdo;

&ldo;其二，你姐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活下来的可能确实不大，但我并不认为完全没有。若她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必然就在那巢穴里面。&rdo;

&ldo;其三……&rdo;羽鸿意指了指自己的腿。

慎思低头看去，这才发现，羽鸿意一条腿已经微微变形，而且正渗出血迹。

&ldo;我不可能陪你去了。&rdo;羽鸿意笑了笑，始终淡然自若，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一样，&ldo;如果要救她，你只有一个人。&rdo;

三个前提，被这么清清楚楚地理顺了，明明白白摆在了那里。

大脑里的混沌褪去了，思路在这引导下变得更加清晰。慎思脸上的巴掌印子还火辣辣的，却越来越搞不懂为什么羽鸿意要打他这一下了。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不应该放弃？

但是方才能轻易出口的决定，此时却像是堵在了喉咙管里，怎样也无法再度说出。

&ldo;还不明白吗？为了救亲人而死，或者在放弃亲人的记忆中过一辈子，只是这样一个选择而已。&rdo;羽鸿意摇了摇头，&ldo;选哪都不为错，问题是你更能够承受哪一种的后果。&rdo;

慎思心头一震，指尖开始颤抖。

&ldo;小子，别太自傲。&rdo;羽鸿意拔高了声音，笑得有点讽刺，&ldo;在自责里过一辈子，并不是一件比死亡更容易的事情。&rdo;

这句话下，慎思深吸了一口气。

他静静地在那坐了片刻，而后站起了身。

羽鸿意凝视着他，看着那双眼瞳中重回坚定的目光，&ldo;决定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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