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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回了手机的杨以岳不好意思到没说话。
&ldo;妈……&rdo;佟响来劲儿了,&ldo;小杨他爸我也见过了……凶是凶了点儿,还挺喜欢我呢,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八,说小杨在这儿住也不能老吃我花我……&rdo;
杨以岳侧目,这事情之前没听他说呢?!
感受到了杨以岳的目光,佟响看着他笑说:&ldo;卡放到收银台里,后来就忘了……&rdo;
&ldo;这么说小杨家同意了?&rdo;景幺娘乐了起来,&ldo;如意……&rdo;
佟如意这时候却是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坐下来,单把佟响看着,声音里有些落寞,&ldo;你一个字儿都没有跟我说过……&rdo;
这一声比刚才的那些胡搅蛮缠音量小多了,效果却是强上了百万倍。
佟响脸上的没心没肺收了起来,伸手越过桌面去拉佟如意的手。
佟如意却躲开了,她收回手,两个手掌紧紧握着,看着儿子的目光泪水盈满起来,&ldo;我是想要你们分手,我也纠结好久为什么你喜欢男生,但是,小响你知道吗?我其实心里最最最难受的是……是妈妈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字儿都不知道……
&ldo;我不知道你在哪儿做任务?我不知道你要退役回来陪着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改志愿就改志愿……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你那时候害怕吗?难受吗?可我都不知道,我都不能帮帮你,你是我生下来的宝贝,长大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ldo;我总想着我要病死了,我离你越来越远,其实不是的,是你离我越来越远……什么都不要我知道……
&ldo;我是要死了,可还没有死,我看得见、感受得到……衣柜里小杨的衣服叠得比你自己的用心,熨烫服帖的挂得一丝不苟。扎的好看的花束摆在橱窗最显眼的地方,配色造型那么好,一看就不是你能弄出来的,还要到我面前显摆,你是显摆花儿呢?还是显摆人呢?送饭的套碗用混了以为我不知道吗?装饭的玻璃碗上有爱心的就不是我的对吧?我等你告诉我他是谁的……什么都没有?还要跟我逢场作戏……
&ldo;我不是非要你们分手,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你怎么想,想知道你怎么打算……想知道是不是我真的让你这么头痛,一定要把我骗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在自己的顺意世界中活着就好了?
&ldo;我最不想的是你因为我……因为我活得憋屈……&rdo;
拥抱结束了佟如意的话语,她因为疾病折磨变得嶙峋的手指攥成拳头敲打在佟响的背上,她的哭声咿咿回音在佟响的怀里……
‐‐
雨停了,还剩些滴滴哒哒的水滴沿着遮阳棚往橱窗前边滴,铺子前边的女贞树梢上看得见半个月亮,仿佛因为雨水的冲刷比下雨之前更明亮。
收拾好大木桌的杨以岳把凳子依次推进桌子下边,最后一把椅子推进去,佟响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装水的马克杯。
杨以岳抬头望着他,佟响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上也望着他。
&ldo;我先走了,小燕阿姨熬的姜汤在厨房里,记得喝。&rdo;
取下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杨以岳说了一句就要走。
&ldo;我还没跟你老实交代呢……&rdo;佟响往下走,走到最后的阶梯上站着不动了,手掌捏着楼梯扶手,从用力到放轻松也就那么几秒钟,&ldo;人家需要你……&rdo;
第71章第七十回
&ldo;上车。&rdo;杨以岳抬了抬手,指着门外。
&ldo;你确定车里那么小的空间适合你帮助我?&rdo;佟响这没心没肺的还能嘴里跑火车,&ldo;月亮不错,溜溜街也行的。&rdo;
&ldo;下了雨的街道不适合我。&rdo;杨以岳回头看看某人有没有跟上来,看见他就在自己身后,放心了,推开店门。
访客铃丁零当啷,在夜风里响着,响在人心上,没有聒噪,尽是让人沉静的安宁。
‐‐
佟响觉得自己是第一次从副驾驶的位置上看杨以岳开车,用他自己角度来看,小杨总开车实在是太稳重了。一般不超车,只要方向对绝对稳健地在第二道上行驶,绿灯剩下秒钟也不冲路口,只缓缓踩下刹车,淡定地等着。
戴眼镜的杨以岳,样子比平日看着更秀气,绝对是狐狸精最喜欢的那种书生模样。
看着看着忍不住动起手来,手指在他耳垂和面颊上轻轻拂过,&ldo;我是不是个混蛋?&rdo;
&ldo;是。&rdo;偏头看了佟响一眼,杨以岳的回答来的笃定又迅速。接着红灯变绿灯,杨以岳回过头去继续开车。
&ldo;知心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儿?&rdo;佟响懒洋洋地靠上座椅椅背,双手叠起来放到脑袋后边,惆怅没在脸上,全在眼睛里。
&ldo;把你带去卖了,再回去和你妈分钱。&rdo;说着杨以岳往右转,车子开上了曼斯柏黎大酒店绕着喷水池修的环道。
&ldo;几几分?给我妈多留点儿行不?&rdo;佟响说完了低头看看自己,很是惆怅道:&ldo;我可是短裤、人字拖,人家能让我进?&rdo;
&ldo;就当你是我的行李。&rdo;杨以岳说完踩下了刹车,头也不回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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