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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说:&ldo;村委会在东边,我听这村里的人说,以前裕发村东边比较富裕,但是前几年开矿之后,西边的人得了继,倒腾肥料,去捡渣土怎么都比种地挣钱。&rdo;
祖天漾说:&ldo;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发现有汉白玉?&rdo;
季言说:&ldo;这我不太清楚,但是据说是马村长带人修路的时候意外发现的。&rdo;
祖天漾敲着车窗的手指停顿了一下,轻笑了一声:&ldo;这马村长本事还真不小,今天没看到他真是损失,不过他发现了汉白玉就往上报了?没自己弄点?&rdo;
季言说:&ldo;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他发现矿产,县里给他专门开了表彰会,他在古北镇也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了。&rdo;
祖天漾点点头:&ldo;难怪……这么大的一个村,就他一个人管?开山之后贫富拉开差距,原来的富裕户反倒成了穷人,没有人因为这个对他有意见?&rdo;
季言说:&ldo;怎么会,这种地方民风淳朴,对他就只有感激之情……啊,前面就是王晓梅家。&rdo;
车子开了十分钟不到终于到了王晓梅家。王晓梅家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虽然比不上马玉芬的家,但也算得上村子里不错的房子。季言下车前警告祖天漾:&ldo;王晓梅的母亲是个寡妇,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你就等着被村里人扔到河里去吧。&rdo;
祖天漾连连点头&ldo;是是是,刚人马老爷子不是说了么寡妇门前是非多,一老头子都明白的道理,我也懂,放心放心,我一定看住嘴。&rdo;
第15章王寡妇
王晓梅的母亲在村里也算是一号有名的人物,倒不是因为她是个寡妇,而是她挺有本事,她家没有男劳力,却从来不愁吃喝,打扮的也十分讲究,在农村地方,她甚至称得上是个时髦的女人,在农村四十开外的女人很少有她这样打扮和年轻的。祖天漾和季言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吃饭,听完季言的介绍,一把拉住祖天漾的手就抹开眼泪:&ldo;专家啊,可把你盼来了,我这妮子养到了十八岁,眼看我就能熬到头了,却走丢了…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rdo;
祖天漾被轰出来一次,也算有点长进,客气道:&ldo;我们一定会尽力帮您找到的。&rdo;
王寡妇快人快语,喋喋不休地说起自己单独带大女儿的不易来,祖天漾跟她说了两句就拉过季言应付,他在院子里观察了许久,这里倒是比村长家里干净不少,屋檐下面成儿的玉米辣椒走到一间卧室门口,屋门半开着,祖天漾往里扫视了一眼:&ldo;我可以看看王晓梅的房间么?&rdo;
王寡妇眼神黏糊在季言身上,听见祖天漾说话,转过头说:&ldo;哎呀呀,警察同志,这是我睡觉的屋子,晓梅的在西边,西边那间是。&rdo;
王晓梅家里是个小院子,正面三间屋子,王晓梅的卧室却把西头,这种位置一般人家都是当仓库用的,因为冬冷夏热住起来十分不舒服。祖天漾进去看了看,和马玉芬全是课本的屋子不一样,王晓梅的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张铁床横在屋里,上面扔着几件衣服,桌子上摆着一些廉价的化妆品,已经能看见尘土。
王寡妇似乎也觉得这间屋子有点不像话,她有点尴尬地笑:&ldo;这孩子,特别懒。&rdo;
祖天漾问:&ldo;王晓梅之前上班了没有?&rdo;
王寡妇叹了口气:&ldo;这妮子不爱念书,天天就知道搞对象。也没有个正经的事干,一天到晚就想着进城里打工,我就担心她让人给骗了,再学坏了,我养活大她不容易。&rdo;
季言默不作声,祖天漾点点头,他在屋里转了一圈:&ldo;那么王晓梅有对象了没有?&rdo;
王寡妇说:&ldo;给定了一个,这妮子就是野丫头一个,不念书之后我就给定下一门亲了,俩人挺好的。&rdo;
祖天漾又问:&ldo;她对象叫什么?在哪儿住?&rdo;
王寡妇说:&ldo;哎呀呀,这警察查案子,都打听的这细?&rdo;
季言在一边说:&ldo;多掌握点资料,有助于早点把孩子找回来。&rdo;
王寡妇说了王晓梅的对象,是村西边把头的一家,紧挨着山,叔叔承包了开山挖矿的营生,自己家里还做着点汉白玉的买卖,生活比较富裕。祖天漾看了季言一眼,季言轻轻点了一下头,他们对王晓梅的这个未婚夫做过详细的调查,王寡妇的话基本属实。
祖天漾在屋里转了几圈,又问了几个问题,王寡妇说一阵哭一阵一会儿又嘎嘎嘎地笑出来,情绪转移的十分快,她自己的屋里也不算干净,但是有一股浓重的劣质香水味,人也是,脸上擦得净白,但是袖子以下,脖领子以里估计都是泥。
祖天漾和季言出来之后,王寡妇一直送到门口,仿佛他们是无比尊贵的客人。
冬天天黑的早,外面已经微微擦黑。
季言开着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裕发村。
祖天漾靠在车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车窗框:&ldo;这王寡妇跟普通的村妇不一样,有点见识。你走访村民的时候,有没有听过什么她的风言风语?&rdo;
季言蹙起眉说:&ldo;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寡妇就该有风言风语?&rdo;
祖天漾摇摇头:&ldo;不是因为她是寡妇,哎季组长,你是真没发现?自打你进了屋子,这王寡妇的眼珠子就一直盯着你看,半老徐娘风韵犹在,她又没有收入,日子过得却挺滋润,而且你发觉没有,王晓梅丢了,她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哭的那两声,跟做戏似的,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rdo;
季言冷漠地说:&ldo;人家孤儿寡母的日子已经很难过了,捕风捉影的话就少说两句吧,我查过,她嫁到这边没几年,丈夫就没有了,另外之前调查案子的时候,对王晓梅的身世也不确定。&rdo;
祖天漾揉揉冻得通红的鼻子:&ldo;什么叫不确定?&rdo;
季言说:&ldo;按照王寡妇的说法,王晓梅是个遗腹子,不过村里对这种说法好像不是很认可,有人说王晓梅不是王寡妇嫁人前就怀了的,有人说孩子是抱养的,王寡妇就是为了能占了亡夫的房子。&rdo;
祖天漾顿时来了兴趣:&ldo;这都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可信度高吗?&rdo;
季言说:&ldo;这些都是我在集市上蹲点时候听村民聊天时候说的,但是一旦我们来村里要证词,他们就全都改口了,说什么都不知道,这个说是听那个说的,那个不承认自己说过,可信度没法判别。&rdo;
祖天漾说:&ldo;哎,这话分两头说,这人啊,总是有欺少性,王寡妇对于她们来说就是少数弱者,所以有可能把她们独立,继而造谣,况且这王寡妇性格外向又招摇,又生在这种地方免不了被人欺负。&rdo;
季言心想话都让你说了,他微微叹了口气:&ldo;这种家长里短以讹传讹,真实性有待商榷,不过看得出王寡妇对孩子不如马家那么上心。&rdo;
祖天漾看着季组长一本正经的脸,忍不住就想逗他:&ldo;哎,看不出来啊季组长,魅力真够大的,老少通吃啊,不光在刑警队里小姑娘们对你好,出门办案也有崇拜者啊,要说这个王寡妇年纪也不大,长得也不错,还真没准动了心思,哎,你知道我为什么把正屋的卧室当成王晓梅的么,因为里面铺着粉色的床单,完全不像是个中年妇女的屋子,房子这么多,却把孩子轰到西厢房住,总是要有点原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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