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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秦嬷嬷忙笑道：&ldo;娘娘这倒过虑了，县主还小呢。再说县主是何等身份，有意谁家，谁家还不得欢喜着应了？别的不说，老奴看县主跟阮家少爷就很合得来呢。将来阮家少爷再正式请封了‐‐老奴倒觉得是桩好姻缘。&rdo;

秦王妃面上倒没有什么喜怒之色，只摆了摆手：&ldo;这些话如今说来都太早。你下去罢，叫人拘着县主，学学规矩。&rdo;

第39章选秀女状况百出

从大长公主的笀宴上回来，绮年很是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各家都开始忙着选秀的事了，谁也顾不上别的。

冷玉如第四日才跑来吴府。这几天她一直被郑瑾拘着，以为绮年真的喝了浸巴豆的酒，急得要死。绮年赶紧把门关上，丫鬟们都打发出去，才将那日在东阳侯府所有的事，一一跟她细说了。

&ldo;哎哟，这么说来你没喝那酒？谢天谢地。&rdo;冷玉如担心了好几日，这时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才有闲心来八卦，&ldo;听说县主从前跟阮家两位少爷时常玩耍，后头年纪都大了才要避着嫌的。如此看来，必定是两人合起来算计你，幸好如燕也是个聪明的，倒叫他出了丑。&rdo;

绮年叹了口气：&ldo;我只怕那小子又记了我一笔账。&rdo;阮麒绝对是个很会记仇的，&ldo;年纪轻轻的，看着总有几分阴沉。&rdo;

冷玉如嗤笑了一声：&ldo;你不知道，国公府那位苏姨娘就不是省油的灯，教出来的儿子自然……好在内外有别，一个不见外男也就挡过去了。就是到了别人家里，也不容他闯到女眷们的内院去，只侯府特殊些罢了。&rdo;

绮年觉得有理，兴致勃勃开始八卦荷花池的事。这事她连如燕都没敢说，此时终于有人可以八一八了。冷玉如听得直了眼睛：&ldo;竟打扮成秦三姑娘的模样？你猜得对，必定是去讹人的！能在东阳侯府里打扮成这样儿，多半是秦家远房亲戚的姑娘。因是亲戚，才好说为何做了同样的衣裳打了同样的首饰。且那日秦家两位姑娘也穿的是一样的衫子，怕这事早就筹备起来了，只不知到底要讹的是谁。&rdo;

绮年把当时背后那人的特征说了说，冷玉如只是摇头：&ldo;那日侯府的客人太多，二十几岁的公子少爷们必然不少，且外男之事我们哪里知晓，猜不出来。&rdo;

&ldo;那就不想了。&rdo;绮年本来也只是想八卦一下而已，&ldo;关我们甚事。倒是选秀终于要开始了，我家的霞表姐已经准备收拾东西进宫了。&rdo;

冷玉如嗤笑道：&ldo;可不是。你可知道这几日我为何不能来？&rdo;

&ldo;又是恒山伯府的事吧？&rdo;

&ldo;不错。&rdo;冷玉如悠悠道，&ldo;听去了西北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大将军的那位儿子确实伤了脸面，一道疤从眉梢划到耳根，算是破相了。腿倒好，虽折了，但医得仔细，并未跛了。只是单只破相这一桩，已经让郑瑾娘闹得天翻地覆了。尤其是她的一个堂妹此次也要入宫待选，她就闹得更厉害了。&rdo;

&ldo;她闹什么？难道她还想入宫待选不成？&rdo;

冷玉如笑了一声：&ldo;你不知道，这里头的事麻烦着呢。本来明年才是选秀的正日子，若按往年的规矩，秀女年龄都在十三到十六岁之间，郑瑾娘今年十六，明年就十七了，是不能入宫的。因着这个，去年才给她说了将军家的亲事，免得等到明年年纪就大了，不好说亲事。&rdo;

&ldo;哦‐‐&rdo;绮年一点就透，&ldo;可是今年皇上说了，选秀的年龄只限小不限大了。&rdo;

&ldo;可不是。&rdo;冷玉如端起茶杯，平常冷静的声音里多了一分幸灾乐祸，看来实在是平日被郑瑾烦得透了，&ldo;且这选秀的事又提前了一年，即使没皇上的旨意，她也是能入宫的。&rdo;

&ldo;啊‐‐加上她的未婚夫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rdo;简直是雪上加霜哟，&ldo;那恒山伯府要解除婚约吗？&rdo;

&ldo;没那么容易。&rdo;冷玉如淡淡道，&ldo;婚姻结两姓之好，尤其恒山伯府是为了拉拢张大将军。你可知道，自打老显国公自西北那边退下来，张将军就接手了，这些年在西北已经扎下了根基，只因时日尚短，又没有一场大胜，所以不显眼罢了。否则恒山伯府怎么肯把嫡女嫁出去呢？郑二爷家里倒也有个女儿，只是庶出的，怕人家看不上呢。&rdo;

绮年心想这是家族联姻啊。说起来高门大户的姑娘打生下来就锦衣玉食地娇惯着，这份富贵可不是白享受的，将来就得为了家族去结婚。所以说有利有弊，像自己这种没根基的，将来倒说不定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思挑个夫婿。

&ldo;你说，皇上为什么今年改了选秀的年龄限制呢？&rdo;事若反常即为妖，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

冷玉如不在意道：&ldo;说是因为大皇子年长的原因。本来皇子们十五六岁就可以议亲了，因大皇子身子不好，皇后娘娘在庙里求了一签，说是大皇子不宜早婚，于是一拖就拖到了今年。大皇子已经十九岁了，皇子妃的年龄自然也可以略大一些。二皇子因为上面的哥哥没议亲，所以也拖着，今年也十七了呢。只有三皇子小，才刚满十五岁。依我看，如果今年三皇子不议亲，说不定秀女就不要十三岁的了。&rdo;

绮年跟冷玉如躲在屋里八卦了半天，觉得神清气慡。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压抑天性要不得啊。送走冷玉如，绮年觉得吃饭也香睡觉也甜。因为有个喝了巴豆酒的由头在，颜氏大概也不想看见她，连请安都免了几次，真是来了京城之后难得的好日子了。

好日子过了不到十天，吴知霞回府了。虽说颜氏对庶子的感情十分复杂，但是孙女如果能做了皇子妃终究是件好事，所以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吴知霞有几分羞怯，含糊着答了些话，反正听起来就是宫里皇后娘娘几次设宴，有时会诗有时做文，还有一次设宴赏芍药花，姑娘们不少铺纸做画的，还有一个竟当场拿了彩纸剪纸，剪出几朵栩栩如生的芍药，颇得皇后及太后的好评。

&ldo;阮家表妹与许姑娘齐画了一幅写意芍药，三皇子看了直说好。宫里的画多为工笔，写意花卉少，三皇子说新奇，当场就要了去。&rdo;

郑氏有些心急：&ldo;那你‐‐可有失仪之处？&rdo;其实就是问，你有没有得了皇子的青眼？

颜氏倒怔了一下：&ldo;写意芍药？盼儿不是素来喜画工笔么？&rdo;

吴知霞笑了一笑：&ldo;祖母听岔了，孙女说的是阮家表妹。&rdo;她唤阮盼是要叫表姐的，虽然只是大了十几天而已。

颜氏脸色不由得有些不好看：&ldo;是语儿？&rdo;本以为阮语一个记名的伪嫡女，能进宫去走一趟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怎么就得了三皇子的眼缘呢？当真只是为了一幅画？

吴知霞点头道：&ldo;正是呢。都说许姑娘的写意花卉好，想不到阮家表妹也不差。连郑贵妃都说，这写意花卉看起来比工笔的更有意境。&rdo;

这话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看着是说画儿，焉知不是说人呢？

郑氏不关心阮语，只看着女儿着急。吴知霞微微一笑，稍稍垂下眼睛，端庄地坐着，郑氏这才放了心，也跟着笑说：&ldo;宫里看工笔画儿多了，自然觉得新鲜些。&rdo;因自己女儿这样子明显是胸有成竹，便觉满心欢喜，并不想管阮家的事，自顾笑道：&ldo;完了这桩大事，大约广东献俘的也就要到了。没多久二妹便要回京，又好聚在一处了。&rdo;

颜氏这时候顾不得跟郑氏计较，只想着阮盼的事，便问道：&ldo;那你表姐可好？&rdo;

吴知霞含笑道：&ldo;表姐自然是好的。太后说了，表姐画的工笔芍药跟宫里的画师们都能一较高下呢。&rdo;

颜氏听了这话心里更沉。往好处想，这是说阮盼的画好；往坏处想，就是说这画里有匠气，把阮盼跟画师那种贱流相提并论了。颜氏想立刻叫人去英国公府打听，又觉得两个儿媳都在看阮夫人的笑话，便不愿让她们背后讥笑，硬生生忍了下来，只安慰自己过几日就有消息了，阮盼那般的才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落选的。

到了第二天，绮年才吃过早饭要去给颜氏请安，如鹂就跟兔子一样从外头蹿了进来，一脸的兴奋：&ldo;姑娘姑娘，宫里来人了，来宣旨了！&rdo;

&ldo;宣旨？&rdo;绮年还没反应过来，湘云已经飞快地走进来，&ldo;姑娘快更衣，是宫里来宣封霞姑娘的旨意了，都得去前头接旨呢。&rdo;

这可怠慢不得。幸而绮年已经梳洗完毕，只挑了件八成新的湖蓝色衣裳穿了，又戴上一根翡翠如意簪子，就连忙赶到前头正厅里去。合府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都到了，外头还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厅里一个穿着六品服色的太监，手里捧一卷明黄卷轴，后头还站着两个宫装的嬷嬷。

见人都到齐，宣旨太监提高嗓门来一句：&ldo;皇上有旨‐‐&rdo;顿时吴府众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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