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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和丁箭扩大范围,挨家挨户敲门询问情况时,季洁和田蕊结束了医院的任务也赶了过来。
“你怎么能把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独自放在外面呢?”季洁急红了眼,刚见到那辛便怒气冲冲地责问。
“你当我想啊?我有什么办法?”
季洁和那辛都是直脾气,两人都藏不住话,眼瞅着闺蜜俩即将吵起来,我和丁箭赶紧去劝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季洁和别人急,看得出来她是把洋洋当成自己亲生儿子在对待,她和那辛一样焦虑着孩子的安危。
我让田蕊先扶那辛回车里休息,我们三个则留下来继续寻找线索。
终于,在问到胡同口时,一个晒太阳的老太太提供了一点点消息:"有个女的进了胡同,出来时她怀里抱了一个小男孩,那孩子一直在哭。
”奶奶,那您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了吗?还有她往哪边走了?”季洁忙问。
“我眼睛花了,看不清楚脸。但是记得她穿了一件黄色的大衣,那样式只有小姑娘才敢穿;她个儿不高,对了闺女,就比你矮大半头。”老太太指着季洁,又慢慢说,“她抱着孩子上了一辆白色车的后座,往东边去了。”
老太太已经七十六了,神智有些不清楚,眼神也不太好。但此刻我们只找到这么一个目击证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的,那洋洋极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带走的。
“是拐卖儿童,要不然就是绑架勒索!"丁箭恨得牙根儿痒痒。
季洁则摇摇头说:“不一定。那辛是律师,打官司的过程中免不了要和别人磕磕碰碰。说不定她无意中得罪了谁,对方故意把孩子抱走寻仇的。”
我同意季洁的想法,我们打算先从老太太口中这个神秘的女人查起。
可是穿黄色大衣的年轻女人满大街都是,白色的车更是数不胜数。没有嫌疑人的具体特征,没有车牌号,这简直是在考验我们。
我让丁箭和田蕊继续去周围扩大范围搜查、寻找看见穿黄色大衣女人的目击证人;此外联系了队里,追踪案发时间内东边路口的白色车辆。而我和季洁则回到车里,希望能从那辛那里再得到些线索。
“你到现在也没接到要赎金的电话?”季洁的脸还是尚有火气。
“没有,真没有!有的话我早告诉你了!”
“那你再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这……"那辛拿出纸巾擦着眼泪,哽咽道,“我们律师和你们警察一样,干得都是得罪人的行业,更何况我还是个刑事诉讼律师!和人结仇的事可多了去了……”
“别急,再好好想想。”
那辛闭着眼睛,趴在车座上想了五六分钟,然后缓缓开口说:“上个月我给一个未成年杀人犯做辩护,受害者爸妈当庭就说我没人性,将来一定饶不了我;上上个月,我给一个遭抢劫的女孩做诉讼,那抢劫犯多次暗示我说他外头还有兄弟……”
我和季洁越听越心酸,越听越能找到共鸣。我劝了她两句,然后让她把这些人的姓名、住址一一找出来。
临结束时,季洁又问:“陆方宇呢?让他也想想。”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那辛的声调忽然高了起来。
“有什么关系?他可是洋洋的爹,你前夫!你可别告诉我,孩子丢了的事,你还没告诉他?!"
那辛不出声了,季洁看她这样子,又憋红了脸,拿起手机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方宇,我是季洁。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你听完后先别冲动……”
尽管她没有开通免提,但我仍能感受到手机那头男人的震惊和急乱,季洁一边安慰着陆方宇,一边细心做好了记录。
结束通话后,季洁叹了一口气:“陆方宇说了,他马上就从上海飞过来。你看看你,离个婚还离成仇人了!当初是谁一见钟情非他不嫁,非要抛弃事业跟他去上海发展的?”
“我们俩之间的事,别人说不清楚!”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急了,我赶紧换了个话题把这事岔开。季洁和那辛也是真闺蜜,前一秒两人还争得脸红耳赤,下一秒就能头靠头地偎在一起啃面包,这感情着实让人羡慕。
那辛始终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我们基本能断定这就是一起拐卖儿童案或者寻仇案。我和季洁按照那辛提供的线索,分头把她所说的“潜在仇家”挨个排查了个遍,最后却又都一一排除。
等我们累得半死回到警局时,陆方宇已经来到近两个小时了,常保乐早就给他做完了笔录。
办公室的氛围异常尴尬,那辛和陆方宇面对着面,相隔不过一张桌子,两人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陆方宇戴着黑框眼镜,斯文儒雅,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的派头,巧合的是,他也同样是个律师。我现在能相信那辛当时为什么会一见钟情了,两人刚结婚时肯定也是蜜里调油,如今闹成这样,确实可惜可叹。
“陆律师,你说的这几个人,都住在上海啊!”我看着笔录上的人名和地址,眉头渐渐凝起。这案子要是牵扯到外地,可就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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