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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1页）

&ldo;哈罗德。&rdo;他说，声音几乎要直捣哈罗德的耳朵。

&ldo;让我走。&rdo;他笨重的身躯在紧张时好像有点轻盈，一举一动轻快地像根跳动的线。

&ldo;哈罗德，你和她一起睡觉吗？&rdo;

哈罗德的身体颤动了一下，斯图知道他没有过。

&ldo;不关你的事！&rdo;

&ldo;是的。除了拿我们都看见的东西。她不属于我。哈罗德。她是她自己。我不想从你手中把她夺走。我很抱歉我说话太鲁莽，但是这是我们了解自己处境的最好方式。现在我们是两个和一个，但如果你走了，我们还是两个和一个。没什么好处。&rdo;

哈罗德一声不吭，但他的手已不颤抖了。

&ldo;我只是不得不坦率，&rdo;斯图继续说下去，他凑近哈罗德的耳朵，声音非常、非常平和。&ldo;你想，我知道一个男人没有必要去强奸女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有事做的话，他是不会的。&rdo;

&ldo;那是……&rdo;哈罗德舔了舔嘴，然后又看法兰妮站的那一侧。法兰妮双手抱肘，两臂交叉在胸前，焦急地看着他们。&ldo;真是让人讨厌。&rdo;

&ldo;也许我说得对，也许不对，但是当一个男人周旋在一个不想和他上床的女人身边时，这个男人就必须作出选择。我每次都能自我控制，我认为在她还自愿跟着你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做。我俩私下谈话，我只想对你坦诚相待。在这儿我不想把你排挤出去，那是恶霸在乡村公平舞会上的行径。&rdo;

哈罗德放在枪上的手松开了，他看着斯图说，&ldo;你真是那样想？我

……你发誓你没有说谎？&rdo;

斯图点了点头。

&ldo;我爱她，&rdo;哈罗德声音嘶哑地说。&ldo;她不爱我，我知道，但我说的是真话，就像你说的一样。&rdo;

&ldo;那最好不过。我无意插足。我只想和你们结伴而行。&rdo;

哈罗德又迫不得已的重复一句：&ldo;你发誓吗？&rdo;

&ldo;是的，我发誓。&rdo;

&ldo;好的。&rdo;

他又慢慢地下了车，和斯图一起走回到法兰妮那儿。

&ldo;他可以跟我们一起，&rdo;哈罗德说，&ldo;我……&rdo;他看了看斯图，自感有失尊严，勉强地说，&ldo;我为我的愚蠢道歉。&rdo;

&ldo;好哇！&rdo;法兰妮拍手叫好，&ldo;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去哪儿？&rdo;

最后他们沿着法兰妮和哈罗德原来的方向前进。斯图说他想格兰&iddot;巴特曼会乐意留他们过夜的，如果他们天黑前到达伍兹维尔的话，他也许会同意第二天早晨和他们一起走（听到这儿，哈罗德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斯图驾驶法兰妮的本田，法兰妮坐在哈罗德摩托的后座上。他们在特温芒廷停下来吃中饭，开始慢慢地、谨慎地了解对方。他们的口音让斯图觉得有趣，他们发a的音嘴张得特大，&ldo;i&rdo;音也发得变了味。他想他们肯定也认为他发音有趣呢，也许可笑得多。

他们在一家被遗弃的餐厅吃饭，斯图发现自己的目光一次次地落在法兰妮脸上，她生动的双眸，小巧却坚定的下巴，眉宇间那条展露她情感的细纹。他喜欢她观看和谈话的样子；他甚至喜欢她把褐色头发从太阳穴往后捋的方式。毕竟，这是他知道自己的确有得到她的想法的开始。

第43章

俄克拉荷马州梅镇的梅恩大街中间横着一具尸体，一动不动。

尼克并不感到惊讶。自从离开纽约之后，他见过的尸体已经不计其数。他怀疑一路上的死人超过1000具，可能还有他没见到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死尸味道，简直可以让你当场昏厥过去。再多一个死人，或多或少，区别不大了。

但当这具尸体突然坐起来的时候，他的心里&ldo;轰&rdo;地一下子，极度的恐慌使他再一次控制不住自行车。一阵轻微地摇晃，接着剧烈地抖动，最后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把尼克重重地扔在俄克拉荷马州3号大街的人行道上。双手擦伤，前额也跌破了。

&ldo;伟大的家伙，哦，先生，你跌跟头了。&rdo;尸体说道，迈着可以称作友好的步子，摇摇晃晃地向尼克走来。&ldo;你没有参加赛车？我的天啊！&rdo;

尼克没有听见这句话。他盯着人行道上他双手之间的那块地方，血从他额头的伤口一滴滴落在这里，不知道受的伤有多严重。那双手落在他的肩上时，他突然想起尸体这回事，于是挣扎着用手掌心和鞋跟撑在地上爬起，眼睛从那块地方抬起来，充满了恐惧。

&ldo;不要这样害怕。&rdo;尸体说话了。尼克这才看清他根本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快乐地看着自己，一只手紧握着一瓶威士忌。现在尼克明白了。这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醉倒在道路中间的酒鬼。

尼克冲他点了点头，用大拇指和食指划了个圈。这时，一滴热乎乎的液体慢慢地流进雷&iddot;布思折磨过的那只眼里，引起一阵刺痛。他掀起眼罩，用前臂擦了擦。今天，他恢复了一些视力，但合上那只好眼时，世界又成了斑斑驳驳的一片混沌。他重新戴好眼罩，慢慢走到路边，紧靠着一辆挂着堪萨斯城牌照的普利茅斯车一屁股坐下来。

汽车保险杠映出前额的那块伤口，他看得清清楚楚，看起来骇人，但不是很深。他应该找个医院，给伤口消消毒，然后贴上块&ldo;邦迪&rdo;。他想全身组织里残存的盘尼西林还能抗御一切感染。一想起大腿上的枪伤，他又立刻害怕起来。他挑出手掌里的一些碎石渣，痛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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