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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不碍事，他在东头房里，刚吃了药睡下了。&rdo;

绣娘说的是她夫君，既然打扰不到，程仙就放心洗脚了。等洗完，绣娘还很贴心的拿了布巾给她擦。

程仙在擦脚，绣娘的眼睛却盯着她的那只左脚。

程仙笑着给她解释，&ldo;这不是染的脏东西，也洗不掉，是我本来就有的胎记。&rdo;

她的左脚心那里，有一块粉红的胎记，像一片小花瓣。

&ldo;是……是么。&rdo;绣娘勉强定住神，声音却很恍惚。

程仙擦完脚，穿上绣娘拿来的鞋子，一身清清爽爽才好得多。前院，原青澜正在喝茶，看程仙出来，往她脚上瞥一眼。

&ldo;不臭啦。&rdo;程仙专门抬起脚给他看。

原青澜起身，抬手在她头上敲一记，然后向绣娘告辞。

水缸帮忙挪好了，喝了茶送了药，两人便离开了绣娘家。

逼仄狭窄的长廊尽头，推开门，一股浓的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屋内很暗，却没点灯。

&ldo;水……水……&rdo;躺在床上的男人勉强抬起手，却怎么也够不到桌上的碗，他睁着眼，眼里那点微光浮上一层阴狠厌烦，瞪着床边的绣娘。

绣娘静静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因为病气越发虚弱的男人。

然后抬起手，啪的一声打落了桌上的碗。

&ldo;你……你这个贱人……咳咳……&rdo;男人指着她，语不成句，可是也不掩饰他话语里的厌恨。

&ldo;贱人？&rdo;绣娘忽然俯下身掐住床上男人的脖子。

原本一双温柔漂亮的眼睛，也因为怒气沾上几分疯狂执拗，但是很快她就放下手，无不嘲讽的道：

&ldo;你说我是贱人，可你却还得用贱人买的药救命。你天天去花楼，这时候，可还有人愿意看你一眼吗？&rdo;

然后她瘫坐在地上，笑了笑，眼里泛上泪光，喃喃地说着：

&ldo;程玥啊，我都要记不清咱们以前的样子了。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rdo;

忽然声音又尖锐起来，&ldo;可我还有什么脸与她相认！你曾跟我的爹娘说一辈子都会对我好，跟我所有的长辈叔伯起誓，你这一辈子就算饿死穷死，也绝不会让我受半点委屈。满京城爱慕我的贵胄男儿排到安秀街外，我独独选了你！&rdo;

&ldo;我的阿爹因此气的卧床不起，我的哥哥也和我断了兄妹关系，你那个时候对我真好啊，让我觉得没有我你活不下去。&rdo;

&ldo;咳咳……咳咳……&rdo;床上的男人又咳嗽起来，仿佛没听到绣娘的话，睁着眼瞪着房顶，&ldo;药……药……&rdo;

绣娘擦擦眼泪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掰开男人的嘴，强制他吞咽下去。

&ldo;你……咳咳……&rdo;男人瘫软在床已经虚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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