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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酥这坐姿也说不好是她自己踉踉跄跄造成的,还是封岌故意为之。
封岌将手撑在寒酥的后腰。纤细的腰落在他掌中,她整个人似乎也落在了他掌中。
封岌手掌缓慢上移,在寒酥纤薄的脊背抚过,寒酥僵直的脊背柔软下来,慢慢靠在封岌的怀里。她将下巴搭在封岌的肩上,垂在身侧的手也攀上了他的臂膀。
封岌有些不高兴的口吻:“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周到?竟能让自己在外面醉了!”
寒酥靠在封岌肩上摇头,耳朵轻轻侧过封岌的脸颊。她声线清低:“我没醉。”
寒酥还是摇头,声音轻轻地:“原也没有醉,是见了将军之后放松了些,才睡去了。”
封岌微怔,心里的那丝担心悄然散去。他手搭在寒酥的后颈,轻轻捏了两下,语气缓和下来:“有没有觉得难受?”
寒酥摇头。她攀在封岌臂膀上的手往上挪,捧着封岌的脸,故意挤压着他的脸,将他的嘴巴挤到变形。
封岌一张威严肃然的面孔,甚至皱着眉,偏偏嘴巴被寒酥挤得变形,非常不和谐。
寒酥沉默了一会儿,微眯的眸中悄悄浮上一抹落寞。她凝望着封岌的眼睛,向来清雅的声线闷闷的:“醉了。”
封岌捕捉到寒酥眼底那一丝落寞。他似乎总有能够洞察人心的本事。那句寒酥没有说出口也不可能说出口的话,封岌却已经知道了。
他握住寒酥的手腕,本是要将她胡闹的手拉开,可是他握着她的手腕却停下动作,没阻止她。他望着寒酥,说:“你没醉的时候,也可以这样。”
寒酥抿唇轻轻地笑了,可是却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感觉。她也把手放下了,眼眸也低垂。
“不去沐浴吗?”封岌问。寒酥摇头,小声说:“这样挺好的。”
挺好?封岌觉得这样的坐姿不太好。
封岌略侧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宽大棉巾,将其展开,披在了寒酥的肩上。寒酥后知后觉才明白封岌这是怕她冷。她伸手扯着棉巾两边围到封岌肩上,让围着她的棉巾也把封岌围起来。他上身也没穿衣服,也会冷呢。
封岌话音刚落,小杌子打滑,两个人就这么朝后面栽去。封岌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正觉得这小杌子坐着不舒服。反正他在r≈gt;
披在寒酥身上的棉巾向下滑坠,将两个人的头脸罩了进去。两个人的视线顷刻间暗了下去。
天色已黑,浴室里只燃着一点灯。不甚明朗的灯光映照着,隔着雪色的棉巾,将两个人的视线照出一层朦胧的暗红光晕。
恍惚间让寒酥产生了一点错觉,好似天地之间只有她和封岌两个人。她非常突兀地掉了眼泪,眼泪坠落进封岌眼眶。
封岌下意识地皱眉,又克制着没让自己眨眼睛,眼球稍微的不适后,那滴泪在他眼眶里慢慢散融,与他融为一体。
封岌伸出手,安抚似地轻轻捏了一下寒酥的后颈,温和的语气:“这段时日让你困扰了是不是?”
她那样刚烈的性子,这段时日与他偷偷摸摸相处,是不是让她心里难受?有违她自小受到的教育。
寒酥摇头。她慢慢俯压下来,将自己身上的所有重量都压在封岌身上,手臂探到封岌背后去用力拥抱他。她紧贴着封岌,在他耳畔说话:“没有。这段时日我很开心。我很喜欢和将军的相处。喜欢这样抱着将军。”
寒酥闭了一下眼睛,阻止自己再意外地掉眼泪。她再略抬起头,望着封岌,温柔道:“希望在这段时日里,将军也是欢喜的。”
四目相对,封岌凝望着寒酥的眼睛,认真道:“
寒酥,不要伤害你自己。”
棉巾蒙罩着两个人,渗进来的光影让寒酥脸颊上的扭曲疤痕颜色显得更深些,封岌望着她脸上的疤痕,道:“不管你有什么计划,逃也好害我也好,只不许再自毁。”
两次了,他眼睁睁看着她两次自毁。绝对不能接受她的第三次自毁。
寒酥轻嗯一声,竟真的答应下来:“我怎么可能害将军?我会好好的。”
封岌望着寒酥,竟一时分不清她现在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醉着的。只觉得此刻的她温柔乖顺得不像她。他迟疑了片刻,再开口:“寒酥,你再不起来的话……”
“我知道。”寒酥靠过去,亲了亲封岌的唇角。芙蓉被抵的滋味儿,寒酥一直都知道。
封岌再叹了口气,又对寒酥略显无奈地低笑了一声,说:“那我只能将这当成邀约。”
当然了,他也有礼回赠。
他将罩着两个人的棉巾扯下去,两个人的视线霎时光明起来,对方的模样更加清晰地映在彼此眼中。封岌握住寒酥的腰坐起身来,又微用力一提,让寒酥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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