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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苏氏门生亲故皆受限囿，近党羽支尽遭贬离。短短十天工夫，冠盖云集的丞相府门前，车冷马稀，人迹罕至。

为此，楚远漠尚向樊隐岳感叹。几何时，他也曾这般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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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又有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说的便是苏変这等人物。

樊隐岳仍执意为北院大王求良亲王郡主为妻，良亲王此时已无心无力，元熙帝未拒未允，事件悬置半空。有话，不妨待太后寿宴过后再作定论。

这一天，樊隐岳赴林持谦之约到茶楼叙话，伙计端上新茶，方一口，雅间门动，进他们都不曾想到一人。

&ldo;持谦，这事你不能不管呐，你的父王回便把自己锁在房里，娘只能指望你了……&rdo;

良亲王正妃苏观心。樊隐岳淡睨贼为花冠锦袍的华贵妇人。这位妇人必定是在jg心保养着自己罢，体态虽微呈丰腴，眼角已见浅迹，仍是丰肌皓眸，风韵楚楚。女为悦己者容，一个女人会如此努力地与岁月抗衡，不外是为了她的男人。不知这些年，有没有女人再与她瓜分那个男人？

十几年里，你让她看着你如何讨好你的侧妃……镇日以泪洗面，长年忧郁于胸……

突然间，她思起苏変怒斥良亲王之语。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可怜女人，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穷尽一生心思。当下，又成了一个为女儿奔走的无助的母亲。

&ldo;持谦，娘现在只能指望你了，娘不能为难你去救外公，当诗琴是你的亲姐姐，你要眼看着你的亲姐姐嫁到那个遥远异国，嫁给那个极不堪的男人么？&rdo;

&ldo;持谦人微言轻，做不了什么，您为何不去叫大哥走动……&rdo;

&ldo;持谦！&rdo;苏氏泪眼婆娑。&ldo;你还在怪娘对不对？娘那时说那样的话，是为了安抚你大哥和姐姐。就算娘当初的确抱过那样的心思，当娘后是真的疼了你的呀。娘在这几年对你的疼，你感受不到么？娘是真真正正把你当成自己生的疼爱的啊……&rdo;

柳持谦觑樊隐岳一样，jg致眉峰紧锁，闷首不语。

&ldo;持谦……&rdo;

樊隐岳抬睑，闲话道：&ldo;良亲王妃为何不去求你们的皇帝？&rdo;

&ldo;……什么？&rdo;苏氏的眼光移到她面上。

&ldo;据闻柳夕月的母亲为了替女儿回绝亲事，在皇帝面前跳下万丈悬崖，良亲王妃何不步人后尘……&rdo;

&ldo;莫如此说话！&rdo;柳持谦僵声道。

樊隐岳明眸浅眯。

&ldo;你就是那个樊姓特使？&rdo;苏氏擦去满脸斑斑泪迹。&ldo;你是为了樊家方与我良亲王府为敌的罢？可现今樊家的案子已在重审，不日即可释放你的家人，你为何还不能给我的女儿一条生路？&rdo;

&ldo;北院大王是死路么？令嫒早晚要嫁人为妇，未事无从预料，你怎知这一个不是好归宿？你怎知将你替女儿选的不会是死路？&rdo;

苏氏面色條白。

樊隐岳垂眸啜茶。

苏氏颊上红意尽失，双唇抖瑟，&ldo;这些话，这些……&rdo;

这些话，正妃向娘亲说过。那时，联姻旨意下达，娘亲抱着她坐在亭中落泪，正妃迤逦到，撇下这不清不淡不痛不痒的寥寥数语，又高贵离去。那时谁也不会想到，风水轮流，有一日，亭中人会与庭外人易地而置。

&ldo;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是东方凡越的后人，你替你的姨娘前寻仇了，是么？你……&rdo;苏氏神色剧变，颤身倒退。

&ldo;替姨娘寻仇？这位兆郡王作为亲生儿子，都不会替亲娘寻仇了，怎还有人会替姨娘寻仇？&rdo;

柳持谦蓦立，&ldo;你一定要如此说话不可？&rdo;

&ldo;不然，你认为我该如何说话？&rdo;樊隐岳唇勾笑弧，眼光所到之处，空气似能凝结成冰。

&ldo;你先回去，有话回府再说。&rdo;柳持谦此话，是对苏氏。

苏氏期盼仰望，颤声：&ldo;谦儿今日会回府？你已经有多日不曾回去了……&rdo;

&ldo;良亲王妃，令嫒嫁北院大王是嫁定了，您也不必枉费气力奔走。不过，如果您效仿先贤纵身跳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还能为您的儿女换更为荣耀的身份地位。&rdo;

&ldo;休要再说下去！&rdo;柳持谦俊脸僵冷，叱道。

樊隐岳撂杯起身，笑道：&ldo;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告辞。良亲王妃，在下离开贵国时，极希望令嫒作陪，也一定会有令嫒作陪。&rdo;

&ldo;你到底要做什么？谦儿，他不是樊家人么？你正审樊家案子，不该他求你的么？谦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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