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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断抽搐,牙关却咬得死紧,似乎在忍受极强的痛苦。
“她这是怎么了?”董鹿大惊,“我这鞭子没有用全力束缚啊!”
孙化玉来不及回答,急忙施针,并用自己的血在针上一一点过,又借了其他人兜里剩余的黄纸画了个简易的符贴在赵红玫的胸口,忙完已满头大汗,顾不上擦:“她不对劲!”
“真谢谢你啊,你要不说我们都被蒙在鼓里。”肖点星道,“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你能不能一口气儿说完了?!”
孙化玉道:“我刚才以针探其体内孽气,发现孽气的走向非常古怪,好像都在涌向她的心脏。你们也知道,寄生就是要寄生整体的,魂与身体两头均匀兼顾,哪有朝着一个地方变动的,这样下去她的心脏迟早要糟——”
话音未落,赵红玫又挣扎起来,孙化玉惊道:“不好,我的针竟然不能完全封住她自身灵力和孽气的运转,她好像是自己要这么做的,我封不住!”
赵红玫越挣扎就越面色痛苦,严律准备实在不行就尝试以自己的灵力压制,还未行动,却感到胳膊被薛清极拉了一把,回头正对上薛清极的双眼。
那眼中浮动着复杂情绪,拉他的动作也只是一瞬,顿了顿,便缓缓放开。
严律愣了下,正要问他是怎么个意思,便听见几个小辈儿们叫起来。
一团半透明的影子从董鹿装转笔刀的背包中钻出,磕磕绊绊地凑上前来,正是徐盼娣。
徐盼娣早已泪流满面,并不惧怕赵红玫现在凶狠疯癫的样子,只想扑进母亲怀中,却发现一靠近赵红玫,自己就因承受不住她身上的孽气而更加虚弱。
“你现在上去,大概只会成为她体内被寄生部分的食物罢了。”薛清极彻底松开了严律,垂下眼看着徐盼娣,温声道,“这并非她本意,只是被寄生后,许多行为和想法便由不得自己。她只想为你报仇,哪怕你永远都回不来了。”
奇怪的是赵红玫原本应该是可以看到魂魄的体质,这会儿却好像唯独看不到女儿,双眼空洞地盯着头顶的毛月亮,牙关咬得太紧,发出轻微的声音。
徐盼娣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努力在赵红玫眼前挥舞双手,强撑着虚弱的灵体连蹦带跳,她努力说话,却因舌上那个古怪的印记而发不出声,只能无声地喊着妈妈。
这娘儿俩一个为了女儿献祭自己给孽灵,一个为了母亲魂体迟迟不肯散去,如今重逢,却是这个局面。
小堃村一片死寂,刚才黑夜中的鸟鸣也已彻底消失,除了赵红玫急促粗重的喘息外,周遭无人出声。
徐盼娣张着嘴大哭,声音却无法传出一星半点儿,只有眼泪大颗落下,她看着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赵红玫,眼中尽是绝望。
“为什么看不见啊?”肖点星茫然又急躁,恨不得拉起赵红玫把她的脑袋对着徐盼娣的方向,“你再看看,你不是灵种吗?你好好看看,你看看那是谁!”
赵红玫却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被鞭子捆着在地上痛苦地低低喊叫。
几个小辈儿束手无措,连黄德柱也懵了,他一老堂街混的妖也没见过这场面,不由小声跟严律道:“那个,祖宗,这娘儿俩是啥情况?这也太惨了,虽说之前乱七八糟的出了那么多事儿,但我看这小孩儿挺无辜的,您能不能想想办法,好歹让这颠婆见见闺女?”
严律咬着烟看了看赵红玫,又检查了一下徐盼娣的情况,心中大概有了个想法,皱眉道:“这母女二人身上似乎有术或孽灵之类的外力影响,指使赵红玫体内灵力滞涩,被蒙了眼,越想看到的反倒越看不到。”
他对孙化玉使了个眼神,后者反应了一下才“哦哦”地点头,将赵红玫从地上扶着坐起身。严律踱步过去,抬手正要覆上赵红玫的头顶,手腕却被一把抓住。
“妖皇难道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状态?”薛清极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做,一把就薅住了严律的手,用古语似笑非笑道,“你已并非当年强悍,如今不过是个活得久死不了的老妖怪罢了,倒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
严律听到“老妖怪”三个字,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反手将手腕一转,反握住了薛清极的腕子,看他的眼神儿也带着妖族才有的蛮横,同样用古语道:“少说两句憋不死你。我乐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是不如以前了,你难道还以为你是那会儿能跟我叫板的‘小仙童’吗?”
薛清极这身体的握力远不如他千年前,被严律反攥,嘴唇也微微抿起。两人互相紧把着对方的手腕,如同掐着对方的名门,都用了十足的力道还不愿放手。
周围小辈儿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只感觉到两道威压压得人不敢多话,还是隋辨没心没肺地问:“严哥,你是不是又要拔孽?要不让我试试,怎么拔的你教教我!”
严律和薛清极一回头,就瞧见隋辨挺着胸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旁边肖点星也跟着凑过来,显然是也觉得自己能胜任一下。
严律被隋辨这狗样子噎了一下,看看隋辨又看看薛清极,心想这俩人也都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前者缺心眼儿到了这地步,后者却黑心肝儿到了那个地步。
“你?你省省吧,你家老爷子坟位旁还暂时不需要多出你来。”严律毫不留情地给了隋辨一盆冷水,继而回头对薛清极略放了重音道,“撒手!你小子还真觉得我会先认输吗?!”
妖皇大人天生好狠斗勇,连这会儿的捏手腕都成了个较劲比赛。
薛清极眼中的冷意散了,竟缓慢地涌儿无奈来,想想年严律始终都这幅油盐不进气死人的样子,顿时又多出几分恼怒。
撒手就撒手!
剑修一个甩手,把严律的胳膊甩得差点儿没转一圈儿。
“……”严律惊了,嘴里的烟都掉了下来,“你有病吧?你今年三岁啊?!”
薛清极自认给了严律一记狠的,膈应了妖皇一下,顿时心情又好了不少,脸上重新有了笑模样,继而将剑拿出,将自己的指尖划破了两道。
他这动作太快,严律都没反应过来:“干什么?”
“为了我们有心无力、有勇无谋的妖皇大人分担一二忧愁。”薛清极将血抹在赵红玫的眼皮上,左右眼各点了个对称的简易符文,这才用舌尖舔掉指尖上的血,冲严律笑道,“以我的血开她的眼,妖皇无需全身拔孽,只需将灵力与我的血符呼应便可。”
董鹿奇道:“竟然还能这样操作?下次我也试试,总不能一直让两位干活儿。”
他们这几个小辈儿最近始终跟在两人身边,对这二人已经足够佩服,闻言立刻点头。
严律一晚上被薛清极挤兑来挤兑去,这会儿当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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