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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宵行未央尾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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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墨的白发被灵气吹散，他向上看了看，然后跺了跺脚，反而双臂拦在身前向孑灵一步步走去，灵气有如泰山压顶，巨大的气压弄得他骨头咯吱响，他张开嘴，露出同样雪白的獠牙，用这股惊人的力量与毅力走向孑灵，很快红木地板开始凹陷折断，闻人墨却依旧在挪动着步子，直到他的脚将地面踩出了一个深坑，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孑灵不能有一丝松懈，他能感受到闻人墨极强的反抗，而对方的狼爪也正一点点靠近自己的手腕，他几乎能感受到这锐利的指尖与皮肤的触碰。

在他钳住孑灵手腕前的一刹那，另一阵风从孑灵身后袭来，他下意识的俯下身子，整个灵气墙也随之消散，没有了阻力，闻人墨利箭一般窜了过来，直接与从孑灵身后跃起的那匹两米长的灰狼撞成一团。千钧一发之际，闻人墨的爪子依旧划过孑灵的右臂，留下了三道露骨的伤口。

闻人墨在空中化为一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雪狼，雪狼与灰狼在空中撕打，然后重重的落回地板，它们齐齐发出震耳的低吼，孑灵坐在一旁，看着这场人狼对决演变成野兽与野兽的较量。

灰狼在力量与速度上远不如雪狼，但经过几番周折，雪狼同样也虚弱了不少，灰狼率先扑出，利爪奔向雪狼喉咙，而雪狼原地一晃，通体洁白的皮毛反射着宵行阁的灯火，看的人头晕目眩。灰狼扑空后停在栏杆前，迎面而来的便是雪狼的獠牙，獠牙与爪子同时出击，它避开冲喉咙而来的血盆大口，而右前脚却被雪狼的爪子深深钉在地面，它发出一阵悠长的哀嚎。

疼痛给人力量，灰狼用力钳住雪狼的身体，将它甩在栏杆之上，同时两人竟都迅速变幻回了人形，闻人狼用胳膊肘抵住闻人墨的咽喉。

“我们是“人狼”，人在前，狼在后，这就是我们和那些冷血野兽的区别……”他浑身颤抖着，眼角的泪与额头留下的血交融在一起。

“哼，大仇已报，心愿已了。也许……”他缓缓的说“雪狼注定要灭亡在这混沌的灵界。”

闻人墨笑了笑，然后轻而易举的将闻人狼推开，他早已察觉到叶孑灵用那日对付闻人狼同样的手法封住了自己的灵脉，之所以还可以活动，只是因为他的灵力本身就很弱。

闻人狼看了一眼被捅出一个窟窿的手，又看了看在烟雾中的梅夜寻，再回头看了看被吓傻的阿辉。然后奋不顾身的一个前扑，在空中化为灰狼，闻人墨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被灰狼擒住肩膀，人与狼一同顺势冲出那截被他扯断的栏杆，就这样从八楼跌了下去。

狼在空中变回了人，人在空中变回了狼。闻人狼松开手，紧闭双眼坠落着，他在等待着落地的瞬间。不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气流涌向后背，令自己浮在了半空中。睁开眼，视野上方正是孑灵那只还完好的手，但由于孑灵也近乎力竭，闻人狼感到这股灵气正一点点松懈——直到另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辛桃半个身子探出第五层，借着灵气的推动，将半空中的他缓缓拽上了栏杆。

闻人狼落在地面，立刻起身拄着栏杆向下看去，一楼大厅不见雪狼的踪影，只有被惊到的人们与依稀几个血爪印，爪印向大门延伸，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窗前——血红的爪印走出大门，离宵行阁越远颜色越浅，渐渐的消失在栖原的薄雾之中。

“雪狼注定要灭亡在这混沌的灵界。”闻人狼未曾想这会是他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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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客人还有不到两刻钟就要到了，今日栖原的天黑的尤为早。

孑灵倚在大门门框上，梅夜寻站在门外，从盒中抽出最后一颗烟。

“辛苦了。”她说“你的效率还是那么惊人。”

“你平常不抽这么多烟的。”肤若烟草的气味飘进门内。

“嗯……没有谁是铁打的，孑灵。”

孑灵点了点头，他一度认为梅夜寻在某些方面的问题于自己更甚，但他想这是事实：没人可以永不动摇。

“早点回去歇着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的。”她呼出一缕烟。

“谨慎一些，此事背后还有很大……”

“我清楚，他们已经引起我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