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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还会相见自己一个庶子的庶子？所以，秦家以前过年，从来都十分清净。

只是，这一次……

秦业大抵也知道，是女儿被雍亲王爷认为义女的关系，再加上眼见着雍亲王妃又要有嫡子了，于是，而他算来有跟皇家扯上那么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也就巴结上来了。

秦业其实心里头明白，女儿的生世，估计本来就于皇家有些关系，不然，怎么就能让雍亲王认为义女呢？所以，自从女儿入了雍亲王府后，他的一言一行，更加谨慎，就是跟可卿说话，也都有雍亲王府的人，那个紫竹或者绿菊在跟前。他可不想让雍亲王爷以为自己有什么恶意企图。自己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好，是无不可对人言不是？

秦业看着头上以嫡亲祖母名誉发来的烫金帖子，心里头沉甸甸的。

皇家，就是这么好巴结的吗？他，只是个外人啊！能替秦府做什么？值得他们这样？

可不管秦业心里头再纠结，再无奈，除夕这一夜，秦业还是收拾好自己，由吴管家陪着，来了秦府。

秦府是一座两路五进的大宅子。东西还有两个小跨院。宅子倒是有些年成了，至少，他出生前就有的，大概五六十年的样子。

其实说来，这秦府他还真没来过几次。父亲是个庶子，他出生的时候已经分了家，住在父亲自己置办的三进院子里头。那院子，离这秦府还有些远呢！秦业，也只是小时候父亲很宠自己的那会儿，被父亲带着来了几次秦府。那时候，他只觉得，秦府是那么的富丽堂皇！毕竟，祖父曾经最高也当过从二品官，在京里，也是数得上号的。作为汉旗军的上位人，祖父还参加过当时的八旗圈地。虽然圈得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当然，好地方也没他们的份儿，但好歹也有些田产了不是？所以，祖父那会子，家业还是颇为鼎盛的。

是以，小时候，秦业每每来秦府，都觉得不论是屋子，还是下人的穿衣打扮，规矩，吃食等等，都是那么的高不可攀。他自己家里，可美那么多规矩呢！自家嫡母更是商人出生，没个大家气派。有时候，秦业觉得，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更有气度一些，毕竟，母亲是亲生祖母的贴身丫头，调教好了后送给父亲的。而母亲而秦府长大，虽说是个奴才，可是不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吗？只是，再怎么着到底也只是个妾，身份上不得台面罢了。

秦业立在秦府门前，看着这高高的门楣，感慨万千。曾经觉得雕梁画栋如同仙境的秦府，现在在他眼里，之觉得破败，之觉得这是在强撑。

偌大的秦府，早已没有祖父当日的辉煌。父亲辈的人，没几个出息的，他们秦府又没有爵位，除了去军队和考科举，还真没有其他出路，当然，经商也是可以的。只是，商人到底为人所不齿不是？

自己同辈的，嫡祖母的嫡孙，还是祖母亲自教养下，有了出息，也算是最有出息的人。可也只是个四品典仪罢了。

现在想来，嫡祖母没有把亲生儿子教导出来，一是自己本来就是媳妇，要孝顺婆婆，要管家，要跟妾室争斗，等她忙完这些，回过神来，亲生儿子已经长定型，调教不回来了。何况，还有一个溺爱孙子的婆婆？

儿子废了，孙子怎么也得保住。于是，长孙出世以后，嫡祖母如同她婆婆一样，亲自调教起孙子来。嫡祖母是大家子女，也是有些见识的。是以，现在的嫡长孙算来还是撑起了秦家的家业。只是，仅仅勉强撑起来罢了。

秦业走在秦府，再也找不回曾经好奇激动的心情。就如同一个小孩子，来到一条大河边，觉得这河好大好大，他是怎么也越不过去的。等到自己长大了，见过大江大湖大海，回过头来，才发现，曾经自己以为的那条大河，是多么的渺小，曾经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无知。

“哎哟哟，二十三哥来了，真不容易，哥哥们还以为你这尊大佛，是怎么请也请不来的呢！”说话的是嫡系嫡出的嫡孙，只是不是嫡长孙，是第三子。说话的人满脸横肉，一副傲慢的模样。丫丫个呸哟！奴才生的贱种，哥哥居然让自己好好款待！他以为自己是谁呀！哥哥三请四请的不来，还是以祖母的名誉请了才来，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不就是运气好，不知道从哪里见了野种，让皇家雍亲王爷认了义女吗？我呸！什么玩意儿？

二十三哥？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自己了，论序齿，自己排行还真是二十三呢！祖父有九子五女，这些儿子又生了许多子女，于是乎，自己排行都二十三了。

“二十五弟好！不知祖母可有空，秦业想去请安！”秦业并不想与他多说，他的傲慢无礼，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七哥（那位嫡长孙），其实也是看不起自己的，不是吗？

“难得啊难得，二十三哥居然还记得祖母。这都多少年了，二十三哥可从来没有来给祖母请过安呢！这时候请安，是不是觉得有些晚了？”哼！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你一个贱种，也配给祖母请安？二十五不屑的表皮不言而喻。

是我不想来吗？是你们认为我没有资格来好不好？你们都不欢迎我来，我又何必来？秦业心里头嘀咕。这场景，他老早就见惯了。要不是母亲曾经得了父亲的宠，让父亲给自己请了先生教导自己，自己后来有了科举的出生，现在自己指不定还在这二十五弟跟前摇尾乞怜呢！

这时，老七迎了出来。“二十五弟说什么呢？二十三弟能记着来这一趟，已经不容易了，二十三弟，二十五弟年纪小，不知事，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二十三弟，祖母在里头等着呢！跟为兄一起进去！要不然，祖母可该等急了。”老七一番连消带打，才把秦业领了进去。

年纪小不知事？二十五弟也该三十八岁了。孙子都有了的人，还不知事？秦业虽然这么想了一下，可是也没当回事。作为嫡系子孙，看不起庶子是理所当然。这些，他不是老早就知道了吗？

进得东暖阁，除了丫头婆子和一两个年纪小的曾孙女在嫡祖母跟前，其他妇人都避了出去。秦业看着面上慈眉善目，年纪七八十岁，头发花白，精神抖擞，双目有神的老太太，规规矩矩的下跪磕头，“不孝孙秦业给祖母请安！”

“好，好！业小子来了呀！你呀，都多少年不来看祖母了？是不是人长大了，本事了，就不认我这个老不死的了？”柔柔软软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是诛心的。

“孙儿不敢，孙儿是怕打扰了祖母的清净。”秦业赶紧继续磕头，语气急促的说道。

“我一个老婆子，身子都是半截儿在土里的人，什么清净不清净的，人啊，老了，都不怎么睡的着了，就是睡着了，也老是梦到你祖父，是我这个老婆子没本事，没有给你祖父撑起这个家啊！”秦周氏话里有话的说道。

“七哥位居正四品典仪，聪明睿智，精明能干，秦府在七哥的带领下，一定能够光大门楣的。”秦业捡着好听的说。得，他还能怎么说？

“老七是个能耐的，然而独木难支，你们是兄弟，应该互相帮衬才是。”你亲祖母不过是个奴才呢！事事可都听我的，你一个奴才秧子的贱种，还想翻了天不成？秦周氏知道，虽然老七当了正四品，可在京里，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其他孙子大多不成器，也就小十一当了个六品官，勉强能帮衬一些。只是，这老十一也是个庶子，虽说，是自己亲生嫡长子的庶子。

“孙儿明白，只是，孙儿分属工部，七哥却在礼部，孙儿就是想使力也是不成的。”秦业拿职位说事，他当然明白祖母话里话外的意思，只是，他不想插手秦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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