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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用状师（第2页）

宋幕直接开口，要是等到他们在委婉地和她说，恐怕天就黑了。

而堂上两人谁也没有料到宋幕直接开口道出他的未尽之语。

小小年纪这察言观色、雷厉风行的功力可见一斑，“宋姑娘小小年纪，果然——不一般！”

不管管主簿口中的“不一般”有何深意，是赞是讽，宋幕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手而归”。

于是，她再接再厉道，“县令大人，管主簿，我的状子是否格式不对？又或是内容不真实？”

听听，这不是给他们挖坑呢吗？

就她写的状子，引案据法，字字珠玑，措辞严谨，就是他们把整个婚法翻出来一一对照，恐怕人家的状子也很立得住脚。

说不对，人家捏着婚法第三十二条规定；说对，可他们大兴王朝就没出过和离的妇人。这一个回答不好，不就成了他们的错了吗？

小姑娘真是挖了一好坑！

管主簿的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齐郊则明知有可能一个处理不好，明年的升迁又没他的份，可他还是决定接下宋幕的案子。

“小姑娘的状子没问题，下半部更是可以作为堂上状词，但你不能作为宋晓的状师身份来辨证，而且你所言之事必须真实准确，否则——小姑娘不但要面临牢狱之灾，才会累及家人。因为——公堂之上不能儿戏。”齐郊不苟言笑，看上去威严十足，只不过，他的内心活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罢了。抬手示意宋幕起来。

“谢大人，宋幕谨遵大人教诲。”

宋幕站起身悄悄地动了动自己有些发麻的膝盖，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跪人，她这次为宋晓付出的可不止头面那么简单，还有黄金般的尊严，等案子完了她得找她姐要补偿，让她姐给她做各种美食。

“大人，宋幕还有一问。”

“说。”

宋幕好奇道：“找何人给我姐当状师？”

“用状师吗？你那张纸就够了。”齐郊反问的语气令宋幕一愣，不用状师……打官司？

管主簿在齐郊开口的那一瞬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他们也没打算为难这个小姑娘，相反，县令大人是在保护她，要知道大兴不但女子和离是首例，女子写状子还想帮人辩护也是首例。这会大人接下这状告，怕也是大兴县令中的第一人了。不中县令，恐怕是大兴朝所有官员中独一份。

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人太优秀，就会遭妒！

小丫头还太小，不知道她提出的这两件事，哪一件不是大事？

要是被人知晓，那是要震惊整个大兴的。

状子中前提到的婚法第三十二条，自从修编至今，多年过去了，没有人开启过这“蒙尘”的利器，而且，这条被宋幕提起的“和离法”在大兴形同虚设。只有女人被休，没有女人提过和离，一是和离后的去向，二是大兴女子最在意贞洁，被人戳脊梁骨指点的事，那都是蒙羞。所以，宋老爹宋洗听到女儿凄惨的婚姻，不是不帮忙，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像宋幕这种过不了就离的思想是古人如何也逾越不过去的鸿沟。

再说，没有状师牌也当不了状师。状师哪是写个状子就能当的，那可是要通过一千三百题的考试才能拿到手，他们整个清平县的状师好像一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难考是真难考，但也有可能是他们清平县的案子少，不需要多少状师吧。

“宋姑娘，大人的意思是情况如果属实，凭你的状子就可以得偿所愿。”管申看着面露疑惑，明显不放心的宋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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