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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程逍小声说，又像是怕自己没表述清楚，“特别紧张。”梁成彦把他搂得紧了点，“我在。”程逍本来在大海里飘着，心随着海浪七上八下，没个稳当。梁成彦这话一说，他抓住了岸边，听着身侧人的心跳沉沉睡去。“醒了？”慵懒的声音传来，梁成彦看向他，“枕头还舒服吗？”程逍眼睛都没睁，皱着眉嘟囔：“硌得慌。”说完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枕在梁成彦的胳膊上，想挪开身子。“别动。”梁成彦圈住他。程逍这才觉得身下哪里不太对劲，清醒过来，提醒他道，“一会要出门的。”梁成彦笑了笑，声音还是哑的，“所以我让你别动。”程逍闻言，安安静静躺了回去，贴在他胸前一动不动，生怕哪里再给这火添上点柴。梁成彦抱着他赖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起身去冲凉。“今儿不吃早饭行吗？”梁成彦问程逍，“我妈肯定得做一堆吃的，中午多吃点她会高兴。”程逍是有吃早饭的习惯，但一顿也没什么，他点点头。梁成彦从衣帽间拽了两件衣服给他，“你先穿这个吧，一会出去买了新的再说。”程逍套上，走到玄关去照镜子，藏蓝色的毛衣配黑裤子，就是稍微长一点，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其他都非常合适：“我是不是这么穿就行了？还出去吗？”“当然。”梁成彦走过去帮他翻着领子，“这两件我要带回影视城的。”程逍抬眼看他，一脸鄙视。“走吧，我从十点订到了十一点半。”梁成彦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递给他，“路上垫补点吧，酸奶不占地。”然后拿上车钥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倪松是个不吃亏的主，反正梁成彦改了行程，能在家多待一晚上，就想着让他去粉丝群互动一下，于是给他打了语音商量。梁成彦开车，程逍在旁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酸奶，一点声音也不出。快到停车场时，梁成彦还没打完电话，见程逍一直也没动静，便伸手捏了下他的脖颈。程逍心念一动，把瓶口怼在自己嘴唇上，拿开时，唇上白了一片。梁成彦和倪松说完，挂了电话停车，熄火之后他看向程逍，顿时笑了出来，“这么好喝？”程逍看着他，“是啊，你要不要尝一口？”梁成彦当然点头，凑近之后舌尖一探，在程逍唇上打了个圈，白色尽数消失，留下一片晶莹。程逍满意了，仰头把瓶里剩的酸奶一口气喝完，舔了舔嘴。梁成彦是这个品牌的中华区代言人，还没进店铺，程逍就看见了灯箱上的大幅照片，梁成彦和身边的白种人站在一起，五官气场也完全不输。“看什么照片，我就在你旁边啊。”梁成彦轻轻推着程逍，让他往里走。“我又没看你。”程逍逗他，“你左边那个长得挺帅的。”“可惜啊，人家有女朋友，你没机会的。”梁成彦笑道，“他右边的那个我倒是熟，只不过人家刚有了男朋友，俩人感情很好，这辈子都没人能插足。诶他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你认识吗？”“勉强认识。”程逍鼓起半边腮帮子，“既然这样，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祝他们一生幸福吧。”“谢谢，他们会的。”梁成彦在袖子里牵住程逍。导购在远处看见，总觉得这气氛相当和谐不容打破，等两人看见她，她才走了上去，“梁先生，今天需要些什么？”“今天不是我看，帮他挑两身。”梁成彦把程逍推出去，“不用太正式，麻烦你帮着挑一挑。”导购拿了画册给梁成彦，画册上有着好几国人的穿着范例，程逍凑过去看，中华区的模特正是梁成彦本人。梁成彦指了几身，让导购拿过来给程逍试穿。这些衣服在程逍身上都很合适，显得人干净清爽，又不会太过正式，程逍试了两身：“就这俩吧，要不了那么多吧。”梁成彦不听：“总有机会穿的。”“我们实验室里不是卫衣就是格子衬衫，”程逍实在是不想试了，“真的用不上。”“那再加个格子衬衫，你等我看一下。”梁成彦想起曾经在微博上看到的当代程序员穿搭，再次拿起画册。程逍赶紧拦住：“我——不穿格子衬衫！”“乖，再试最后两件，我保证，我妈应该会喜欢这种。”梁成彦挑了件毛衣和休闲裤出来，“和你身上这套很像。”“干嘛不早说……”程逍拿上衣服，再次进了试衣间。“我昨天订的那两块表包好了吗？”梁成彦目送着程逍进了试衣间，才问导购，“这俩我现在结，别告诉他。”程逍再出来的时候，总觉得导购小姐笑眯眯的眼神里多了些什么。给程逍选完衣服，两人又去给梁母选了项链，给梁父选了皮带。到了梁成彦父母的小区，停下车，程逍心扑通扑通，把脑门贴在梁成彦臂弯处赖着。“我在呢。”梁成彦安抚似地抚了抚他的后脑勺，“而且我爸妈真的对你印象很好，说不定俩人正在窗户前等着看你呢。”程逍隔着衣服在他手臂上咬了一下，然后和他一起下车拎东西。或许是受梁成彦话的影响，程逍到了楼下一直不自觉仰头往上看，好像……是有人影啊……楼上。梁母埋怨梁父：“谁叫你凑那么近的！”梁父反击：“你离得远了？”眼看着两人进了楼，梁父赶紧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梁母飞快回了厨房看着锅，两人隔一会就“漫不经心”地往门口看一眼。“爸妈，我回来了。”梁成彦拿钥匙开了门，把东西放到架子上，又接过程逍手里的东西，带着他往屋里走，“这是程逍，我跟你们提过的。”“叔叔阿姨好。”程逍稍稍欠身。“这孩子，真俊。”梁母从厨房走出来，一看程逍干干净净的青年模样，“比照片上还俊。”梁父咳嗽，“你阿姨是说比梁成彦那堆杂志上的照片还俊。”梁母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赶忙招呼着程逍坐下，“快坐吧，陪你叔叔看电视就行，饭马上好了。”说完就往厨房走。程逍起身，“我去帮帮阿姨。”“你不用管，马上就好了。”梁父道。梁成彦提高声音，冲着厨房喊：“没事！程逍昨天还给我做饭来着！”程逍趁梁父不注意，瞪了梁成彦一眼，然后走向厨房。梁父斜眼看着儿子：“你收着点尾巴，都翘到天上了。”梁成彦得意：“我还怕不够明显呢。”程逍接过炒勺，帮梁母翻着锅。梁母站在旁边，越看越顺眼。“阿姨，这样行吗？”程逍侧身，让梁母能看见锅里。“关火再焖几分钟吧，”梁母拿筷子夹了块肉尝，“外面坐着的那俩牙口都不好，喜欢吃软的。”程逍盖上锅盖：“好。”梁母到池边冲了冲筷子，“平时功课紧吗？”“还好。”程逍答道，“实验室里会比较忙。”“我看过你们校网，挺不错的。”梁母接着问，“平时周末是回家还是在宿舍？”“我家在z市。”程逍说，“基本假期才回去，周末就在宿舍待着。”香气从锅里逸出，程逍赶忙转头关火盛汤，梁母看着程逍背影，点了点头。梁母怕程逍介意，就没帮他夹菜，却不断把盘子端到他面前让他自己往碗里拨，梁成彦笑着给了他个眼神：没吃早饭是对的吧。出门前，梁母给程逍装了一袋自己烤的饼干：“以后周末想的话就回家来，外卖和食堂哪有家里的饭菜吃着舒服？”程逍愣了，梁成彦帮他接过来：“听见没，以后常回家。”“那我们走了啊。”梁成彦穿上鞋，叮嘱父母，“你们注意身体，有事打电话，没事也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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