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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已知未明的路（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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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姆帝国，东方的国度，从版图上看国土面积非常之大，大到无法统计的地步，这也是夏佐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是索伦姆人，黑石城位于帝国最东方的黑岭森林下。公开讲，广袤无边的黑林森林有一部分是索伦姆帝国的疆域，当然这是那群不要脸的帝国宣传部官员在官方文件上说的，只是没开发而已，美其名曰保留原始面貌。其实大家都明白，那地方太诡异太危险，以前倒是有国王偶然想起帝国还有这么个地方，派了不少人去勘查，可基本上都是一去不回，也不是没有二杆子皇帝跟黑岭杠上，经过多次试验发现想要弄清楚，要投入的人力财力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于是议案提到元老院那些半截身子都埋黄土的老家伙全票否决一点都不带犹豫的，都不用下到众议院投票。就这么的，黑岭森林成了一块有毒的蛋糕，看着香不能吃。这也就给了无数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人机会，金沙带的小商队也是从黑林森林中越过帝国的军事防线找隐遁的原始部落。

“夏佐先生，你确定这样行吗？”金沙听完夏佐的建议有些愁眉苦脸

“当然可以了，你一个搞走私的还担心什么，怕被人抓还做什么行脚商人？”比划两下手里的长剑，一点一点擦拭干净，面前还摆着各种各样的像铁矛、战斧、双刃砍刀，战锤、钉锤以及短刀之类的兵器，数量不多，全部加起来不过二十来柄，其他的就是能盐巴，布匹之类的。

“再说了，我们要去的是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你不是说其中就有野蛮人部落吗，他们会需要的。不是我说你，还以为你多有钱呢，合着买这点东西还得我掏一半”

“这样临时变更货物种类会不会亏本？往常我去的那些地方他们需要的不是这东西啊”金沙有嘬起了牙花

“放心，亏了我赔你行了吧”

自从打定主意跟着金沙的商队，夏佐就做了一系列的规划，盐巴和布匹固然紧俏，但利润不高，而且一次能买到的数量非常有限，帝国法律规定盐巴属于严格管制的物资，价钱贼贵，单靠这东西根本就没办法提高销量赚到钱。武器就不一样了，虽然法律也规定兵器也是属于违禁的，不过那是针对盔甲、强弓和投石机之类的大杀器，往日商队交换回来的基本上都是一些猛兽毛皮爪牙骨骼，有了趁手的武器，相信那些原始部落战斗力会加强一些，能交换的货物也会多一些，这样商队获得的利润也会大一些。

没想到老比尔的酒馆藏酒室的底下就是金沙商队的货物储藏室，老比尔的屁股也不干净，一边开着酒馆还做着地下交易，也难怪金沙和夏佐谈的话也从来不避着他。

“老比尔，你混了这么多年，黑石城的有钱人认识不少吧？”

“当然～”一直插不上手的老比尔挺挺胸，“先生，您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要用到你的力量了”夏佐奸笑一声，随即招过他和金沙细细耳语一番。

……

阿方索这些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还不让夏佐进去，除了吃饭之外说什么都不出来，问他就是不说，问的急了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也不指望他能干什么，也就随他去了。

这天，闲来无事夏佐在街上东游西逛，碰到了一对衣甲鲜明手持枪斧的战士急匆匆地走过来

“乔治队长，怎么轮到您亲自上阵了”

“嗨，别提了，这不开春了，北方的野兽蛮子又不老实了，在阿尔齐亚防线外集结，总督大人命令周围部队增援。老子手气太差，抽签输了就轮到我带人去了呗”这队战士为首的一位满脸晦气的说道。阿尔齐亚兵城距离黑石城差不多要七八天的路程，算起来黑石城是归属东北行省的，而阿尔齐亚就是东北行省的边境地带，主要负责帝国北部防线的安全。

“嘿嘿～乔治队长，对我说这些不怕大队长怪罪吗”

“怕个屁，就这招还是那个该死的出的鬼主意”乔治队长啐一声，转过头就说：“我说夏佐老弟，这些话你知道就行了，嘿嘿～”得到了放心的眼神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才小心的把夏佐拉到一边，小声说：“你这次出去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哥哥我啊”

“您放一百二十个心，不说别的，就冲您给兄弟的方便好东西肯定给您留着”拍拍乔治的肩膀

目送哈哈大笑的乔治队长走过去，夏佐暗骂一声。这个乔治队长是黑石城外帝国驻防部队的一名中队长，中队长这个衔听起来不大，可手底下管着几百号人呢，还有个名副其实拥有传承的骑士爵位。之所以这么熟，是因为有一天这位队长在比尔酒馆喝闷酒，正好夏佐看见了就陪他聊了两句，聊着聊着乔治就大吐苦水，说什么最近物价涨的飞快，给闺女买身衣服都要盘算好几个月，媳妇儿要个首饰都买不起，家里的房子一到阴天下雨到处漏水，领地的收入还一年比一年差，工资还保持在二十多年前的水平压根就没变过。听着他倒苦水，夏佐就顺势说最近想做笔生意，不过这笔生意和律法打点擦边球，一直都不敢动，要是上面有人就好了，可惜啊～这么一感叹就勾起了乔治队长的注意了，可不管怎么问，夏佐就是不说做什么生意但保证能赚到大笔钱，乔治队长就打起了保票说他有人打个招呼就行，只不过最近手头紧，要是夏佐兄弟能周转一点就好了，就这样一拍即合。

其实乔治能做这样的保证也是在情理之中，他的骑士领只是一个黑石城附近的小村子，很普通的在地里刨食吃的小村庄，好不容意在帝国部队谋了个中队长的位置，但根本没什么油水，而且驻地还是黑石城这个小地方，中队长这个尴尬的位置注定他没什么机会伸手捞钱，遇到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在黑石城还是有点面子的，夏佐的事到了他那里就不算问题。

一个月后的傍晚，金沙商队已经深入了黑岭森林。

出发的时间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争论，地精金沙的说法是时间不对，春秋两季森林里的野兽比冬夏出动地频繁，秋季是为了寒冬储存粮食贴膘的，春季是因为大地回暖，野兽们需要的食物也都重新生长了，饿了一个季节的它们忙着填饱肚子，所以商队一般不会选择在这两个时间出发的，平添了不必要的危险划不来。夏佐还是头一听说这个道理，金沙跑了多年的行脚商，对于如何在了无人烟的地方规避风险自然有他的一套。

好说歹说一番总算是答应了，金沙的商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带着几辆大马车，插着旗子一路吆喝的，好奇的一问结果换来了无情的白眼和鄙视：首先他们走的是崎岖的山路，如果驾着马车就寸步难行；其次呢原始部落为什么叫原始部落，就是因为他们在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马车只能走官道，在官道附近的就不叫部落而应该叫村庄；最后要想走官道那就要通行证注明是什么人运送的是什么东西，平民想要通关文书是要花大价钱。

弄明白之后，一行包括夏佐阿方索金沙在内的近二十人一人背着大大的包裹出发了。

一路行走，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这也是金沙说的，春季的森林多蛇虫鼠蚁，什么怪东西都催发出来了。比如说一只看起来无害的昆虫，说不定就带着剧烈的毒性，一朵看起来非常鲜艳的蘑菇说不定就能杀人于无形，还要不时注意头顶上，至于为什么不要问，多加点小心总没错。从进黑岭，金沙时不时如同幽灵似的飘过来用尖利的嗓音告诉他小心这个小心那个，那个不能碰这个不能碰，差点把他弄成神经质，一路胆颤心惊地走了半个多月，连只蚊子蜘蛛都没碰到，毒虫野兽仿佛全躲起来了似的。金沙还纳闷，怎么这个诡异，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还没碰到如此奇怪的景象。

金沙只是纳闷，夏佐都要跳起来了，因为阿方索，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傻弟弟好像变了个人，走路的时候手脚胡乱比划着，就连吃法都不那么积极了，往日最爱的烤肉啃两口就算对付过去，休息的时候就不停做着一些怪异的动，问他也不说，夏佐非常担心他是不是受了那些卖大力丸的神棍的蛊惑。

“夏佐先生，刚刚有个弟兄跟我说后边跟着两个人，跟了一下午了。”金沙小跑着过来极小声地说

夏佐正担心他的傻弟弟会不会沉迷神棍的那一套，猛然听到金沙神神秘秘地对他说什么有人跟着，这还得了，居然有人敢踩他的盘子

“阿索，别在那儿跳大神了，有人要抢咱们的东西！”

阿方索听到有人要抢他们的东西，那种怪异的动也不做了，抄起大哥给他新买的宽刃大剑，掏出夏佐淘汰给他的手弩，跟着夏佐去找人家麻烦。

商队待在原地警戒，由一个叫格兰的小伙子带着两人过去。轻轻的扒开茂密的灌木丛，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破衣烂衫的人鬼鬼祟祟。远远的还听到“肥羊、老大、开张、怎么不走了”之类的话

“阿索，瞄准左边一人的大腿，我瞄右边的”夏佐交代一声开始装弦瞄准，阿方索默默点头

“放！”低喝一声，只听“嘣、嘣”两声，两只铁木短箭离弦飞射。

不远处的两个人同时抱着大腿大声哀嚎：“救命啊！我中箭了！”之类的。趴在灌木丛里观察了一会并未看到有人过来，就在那两个中箭的尾随者一边呼喊一边痛叫着准备离开的时候，夏佐和阿方索才施施然扒开灌木丛去看这两个胆肥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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