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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轮沉默,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店长先打破沉默:“你最近很反常。”
顾飞盯着店长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凶手就是周然?”
店长不置可否:“按照现在的证据来看,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你还记不记得他写的那本叫《微信杀机》的小说,里面出现了一个疯子,喊着天气要变冷了?”
店长点了点头,说:“我记得!后来我们不是也去问过保安队长了吗?他说疯子的确有,但却根本没发生过周然写的那件事,疯子压根就没碰见过周然。”
“我始终觉得这个疯子跟案子有很大的关系,否则周然为什么要在小说里刻意提及疯子?”
“小说毕竟只是小说,他发生过的事情一定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再说了,那个周然连去警局做假口供,然后夺枪自杀的事情都设计的出来,他不是个疯子是什么?也许那个疯子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也说不定。”
“不会的!这里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按照你的说法,你之前说他去警局自首是为了掩护真正凶手的身份,但如果那个疯子是真正的凶手,周然为什么要在小说里把他写出来?他不是应该尽量降低他的存在感才对吗?”
顾飞摇头说:“可能是个障眼法,也可能不是,我不知道。”
店长继续分析说:“周然对三个人都有杀人动机,一个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前女友,另一个是背叛他的大学室友,最后一个是争执不断的高中同学,相信我,男人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但是他在自己的小说里,他并不是凶手,他既然要把小说设计成现实,那就不应该说谎。”
“都说了,那只是一本小说,事实真相就是,他是个疯子,仅此而已。也许他只是想要误导读者,不愿背负杀人犯的罪名罢了!”
顾飞站起身来,走出音像社,他背对着店长说:“在周然醒来之前,我们的一切推理都是猜测,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过我一定会查出来的,一定!”
说完之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店长看到他落寞孤寂的影子渐渐被拉长,清冷地大街上只有路灯与他为伴,他看见一个零星的火光,叹了口气,回到店里。
顾飞并没有直接回“慢半拍”侦探社,而是选择在大街上游荡,街道上偶有几辆轿车穿梭,但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把自己关在封闭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还有过往的回忆。他点燃了手中的香烟,火光划亮他的脸颊,烟雾弥漫,他在烟雾中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有雨欣,吴疆,也有刘康……
那一年,他刚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浦东新区公安局刑警队,顶头上司就是刘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刘康那如同尖刀般锐利的眼神,和不苟言笑的模样。
顾飞原以为他会是个很难相处的人物,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在他严厉的外表下,是一颗善良的心。
他可以将自己的经验对所有人倾囊相授,也可以在你做错事之后,骂的你狗血淋头,再给你分析你错误原因。
顾飞不会忘记自己离开警队那一天,刘康失望的眼神,也许他说得对,我会毁在女人身上,却无怨无悔。
那一天之后,两人再没见过面……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顾飞弹开烟头,火星四散,绚丽如盛夏地烟火,转瞬消失于黑暗。
清晨,“慢半拍”侦探社里,顾飞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窗外,他一夜未眠,整晚都在翻阅周然写的《微信杀机》,一个没有揭秘的结尾,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故意把这本小说留在家里,又是为了什么?
他真的想让所有人都认定他就是凶手吗?
是什么人可以让他甘愿以生命来守护?
一系列的问题在顾飞的脑袋里吵翻了天,让他不得入睡。
天终于亮了,伴随着晨曦,顾飞也终于可以入睡,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皱起眉头,迷迷糊糊地打开了大门,门口站着七八个便衣刑警,领头的正是王勇。
顾飞揉了揉眼睛,看着王勇,一言不发。
王勇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
“周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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