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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我来是想请你过去一趟，市长要见你。&rdo;

……市长要见她？聂大海？他找她干什么？

季忆有些打怵，但对方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征求她的意见，她只能含糊地答应下来。

走去聂大海病房的这段路异常沉闷，季忆的心口压抑得不得了，黄盛的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微笑，那种笑容她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在各种各样的官员脸上看到。

黄盛将季忆引入病房里，弯腰跟躺在病床上的聂大海打了个招呼，便拿来了两把椅子，客气地邀请她一起坐了下来。

季忆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敢去看聂大海的脸，思索着聂大海找她究竟有什么事。

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人是黄盛，他说：&ldo;季医生，是这样的，市长有点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好，不用紧张。&rdo;

不紧张？换你你不紧张啊？季忆有点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聂大海抬眼看着一副好市民模样的季忆，似乎叹了口气，良久才道：&ldo;看你的样子，是都知道了吧，明宇全都告诉你了？&rdo;

&ldo;……&rdo;季忆倏地抬头，正对上聂大海讳莫如深的眸子，她眨眨眼，沉思许久，才轻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

聂大海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像是自语又像是询问般低语：&ldo;那该怎么办呢？&rdo;

黄盛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扫，非常适时地温声道：&ldo;市长，既然季医生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拘着了。&rdo;其实聂明宇早就给他打了招呼，他的职责便是说服聂大海，顺带软化季忆的决心，于是他便尽职尽责地开始吹起了枕边风。

&ldo;其实这些事挺复杂，也挺简单。&rdo;黄盛在聂大海的默许下侃侃而谈，&ldo;您想想，现在省委组织部正准备把您提上市长的位子，您肯定也听说了，紧接着明年就有可能把您提到省里去工作，我想，可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您高升的。&rdo;他意味深长道，&ldo;在这个时候，如果明宇一旦出事，肯定会有人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省委领导会怎么想？肯定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您的头上啊！&rdo;

聂大海半张着嘴，看起来有些矛盾又担忧，似乎极为难堪：&ldo;养不教，父之过嘛……&rdo;

黄盛肯定不会认同他这么说，他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说：&ldo;我想说句公平话，季医生也在，你也可以听听，我说的对不对。&rdo;

忽然成为话里的主角，季忆有些无所适从，只能麻木地惯性点头。

黄盛肃然道：&ldo;市长，您说明宇这些年为天都市做了多少贡献？您是主抓经济的，您非常清楚天都市的经济增长在全省都是排第一位的，这里面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龙腾的贡献是最大的！您说，明宇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您着想吗？&rdo;

聂大海略微沉吟，叹气：&ldo;你说的这些也是事实，但是他走什么私，搞什么赌场嘛，啊？&rdo;

季忆目不转睛地看着黄盛，聂大海的问题正好也是她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黄盛才可以给出她最想要的那个。

黄盛自然不会让季忆和动容的聂大海失望，他凛然道：&ldo;走私这种事，那得看钱是装在谁的腰包里，如果是装进公家的腰包里，我看就不叫走私嘛！那38辆奔驰车，有30辆都是扶持给市政府的公家车，这其实也是政府的预算不够，拨给龙腾的份额嘛。海关上下本来都打好招呼了，要不是那个新来的缉私科长贺清明不知道这茬，也就不会闹出这种事啦，现在那些车本该都已经有了合法的牌照，正行驶在天都市的大街上呢！&rdo;

聂大海皱着的眉稍稍有些舒展，本就不坚定的心情有些软化的迹象，他将黄盛的话听在心里，十分担心如果聂明宇的事真的被查出来，他一辈子的廉政和努力都会毁于一旦。聂明宇犯罪被抓是理所应当，他并没细想优秀的儿子为何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他记挂的是自己劳心劳力半辈子的政绩可不能因此倾覆。如果是为了此事得保下聂明宇，他也能加大自己的决心。

季忆看着聂大海深思的模样，又睨了睨笃定淡然的黄盛，仿佛可以想见天都市市政府是一个怎样的构架……

拨给龙腾的份额？如果不是贺清明，那些车都会有合法的牌照，由政府使用？

走私走私，这个私就是没有给政府税，可如果这是政府的行为，那还真不能叫走私，不过……季忆紧紧皱眉，即便黄盛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

黄盛观察着聂父和季忆的神色，再接再厉：&ldo;还有那个赌场，刑警队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嘛？市长，您就放心好了，明宇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再说，我一直想说，明宇身边那个副手张峰，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经常打着明宇的旗号干一些坏事！&rdo;

&ldo;是吗？&rdo;聂大海眼睛微微睁大。

&ldo;张峰？&rdo;季忆也忍不住惊疑了，这个人她是记得的，聂明宇曾经给过她一个人的电话，说那人是办假证的，可不就是张峰吗？原来……原来他是聂明宇的副手啊。

&ldo;怎么，你们都没听说吗？&rdo;黄盛已经完全把季忆当做未来的聂夫人看待了，聂大海那态度似乎也有点类似，不然他也不会把季忆叫来。现在孟琳已经被送走了，聂家总不能这样下去，与其物色别的，季忆身家干净，也是个聂明宇喜欢的，倒还算个不错的选择。

黄盛顺着话茬继续说：&ldo;有些事情啊，其实明宇根本都不知道，都是这个张峰一手干的！这倒没什么，我倒是觉得，当务之急，是不要让某些人利用明宇这件事兴风作浪！&rdo;

&ldo;你说会有人利用这件事？&rdo;聂大海不由看向季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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