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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折 再别山谷之殇（第2页）
不过这一次，“黯”在中途停下了脚步。
他又一次想起，他是“黯”了，不再是小黑。
“离开这里，”他咽了口口水，微微润湿艰涩的喉口，又道，“你会迎来平安的后半生。”
而不是留在阴霾山谷，等待黑暗的蚕食。
“可是，我无处可去。”嫤曛垂下了头。
也是哦，似乎从小黑在洪流中拯救她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是在围着小黑转了。
唯一一次没有跟着小黑的决定而选择，只有上一次死亡时。
“那也，不可以。”
因为……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是将嫤曛推入深渊的猫。
毕竟从杀死恩公的那一刻起，小黑成为的“黯”就是完全的混沌霸主，迟早要接受所有的混沌之力。
如今小黑的灵魂还没有被彻底同化，但对嫤曛不利的想法都层出不穷。
“黯”知道，那是混沌希望铸造一位没有弱点的君主，在慢性杀死他所在意的所有。
所以……
“有时候就在想，如果当时，没有复活你便好。”
无疑是与心意相反的话。
但寒语伤人，最了解某只猫的猫说出的话，才是最伤那只猫的话，这一点双方都清楚。
“黯”如愿看到，嫤曛瞪大的双眸和眼底碎裂的水幕，还有断线珍珠一般的泪痕，以及多次张开却没有吐出声音的双唇。
还有吗多次欲言又止后，轻轻吐出的一句：“我知道了。”
边看着放下爪中浆洗到一半的衣物，擦干爪，默默离开的嫤曛的背影，“黯”边尽力听着心腔中痛苦到失声的心跳声。
尽管已经仿佛听不到。
没有心的话，猫会死的对吧。
“黯”撤走凝实影像小黑的力量，恢复了本身的模样。
他抬起一只爪放在眼前，打量着充实的混沌之力。
那就让小黑的“心”离开吧。
“黯”想不到的事不多，但在那一天，同时发生吧两件这样的事。
“想不通为何开口”是第一件，想不到“嫤曛离开后便消亡”是第二件。
又一次看着熟悉的猫身形溃散，“黯”却没有他想象中如第一次那般的疯狂。
只是觉得，原来又被上天愚弄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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