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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这样了你还不找太医,找死是不是?&rdo;
沈野骂了句之后将人拽进内室,嘱人拿了东西过来。
内室之中陈设简单,花梨木榻上素色的巾单染上血迹。
他将手中瓷瓶朝桌案一扔,语气不太好:&ldo;你连那箭上有毒都不知道?得亏我这还有解毒的药,要不你死在我这,我是不是还得负责?&rdo;
陆执没应他,独自拿过一张手帕拭净血迹。
&ldo;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好歹得跟人家九公主坦诚相待吧?&rdo;又给他扔去几条干净帕子,沈野声音里有些恨铁不成钢,&ldo;你要是哪天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告诉她?&rdo;
&ldo;怎么坦诚相待?&rdo;陆执将帕子掷回水盆。
盆中的水一点点荡开,缓慢地晕开又暗又沉的红,像是要把所有藏在黑暗里不可见人都揭露出来,无法阻挡地将满盆干净都渡染上脏。
&ldo;我去了北寺楼,拿了赤赫族的血诏文书。文书乃罕王所写,上面是对南郑详尽的布筹谋划。两年前她为证她外祖清白,不知从何人那里知晓了此文书的存在,曾求于我。&rdo;
那时他不肯见她,她便派人为镜玄司送去信件。他以大局已定为由拒了,她知晓后,在冬日大雪天里于后亭等了两日,自此闭宫不出。
其实那时候的她,满宫里,也只有他一个人能信任。
沈野拿药的手滞了瞬,抬起眼来看他。
陆执和九公主之间的这件事就仿若无解,无论是什么,只要一触及,就是难以言喻又说不出口的苦楚。
倘若九公主知道他明明可以去却没有,又该如何与他相处。
&ldo;怎么?就不能是你这两年忽然知道了这血诏的位置,这些时日才倒出空前去吗?&rdo;沈野继续匀药,故作轻松道。
陆执低眸,声音很淡。
&ldo;血诏的位置,就是余骁两年前在诏狱提及的。&rdo;
虽然若不算上前世记忆,他两年前恐怕也并不知如何破开这九道机关门。但她当时心底的绝望,恐怕是在于他不肯,也不愿去帮她。
肩上的疼痛让人有些麻木,陆执沉默着接过沈野递过来的药,目光垂下。
大部分时候,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掩盖下这些事,才能维持相安无事的平静。
&ldo;说不定,九公主知道她外祖那样对她,不会恼你所作所为呢。&rdo;沈野牵唇笑了下。
陆执默不作声。
她母亲、舅舅、外祖都因此事而死,她若知道了此事,到底是会恨他,还是与他此生不复相见,他也猜不到。
但他至少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会全无芥蒂。
&ldo;你还是先处理伤口要紧,&rdo;沈野见他手停下,侧着身子递了胳膊过去,帮他按住肩上的纱布,&ldo;要是就这么死了,你家小九,你连见都见不到。&rdo;
盆中的血水渐渐融为一体,与帕子上的颜色分不出界限,陆执视线微凝,点了头。
&ldo;好。&rdo;
&ldo;你这又要做什么?&rdo;江念珠看着将自己拉到马车前的江念晚,满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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