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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ldo;小姐哭了一路？&rdo;柳絮皱起眉，忍不住扭头去看已经熄了灯的正房。刚才在灯下，看得不清楚，可她也看出于清瑶面露泪痕。只是没有想到，竟是哭了一路。&ldo;雪儿，小姐今夜见那位林公子，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rdo;

雪儿摇头，&ldo;小姐可没让我跟着，我坐在车上，只看到小姐和林公子在河堤上走了一遍，后来又在小摊上吃东西……&rdo;

&ldo;小姐在小摊上吃东西？&rdo;柳絮一怔，但立刻就摇头：&ldo;这个不重要啦！小姐就没和你说什么？&rdo;

雪儿咬了咬唇，小心地看着柳絮，才低声道：&ldo;我要是说了，柳絮姐姐你可不能捻酸吃醋……&rdo;被柳絮笑着推了下，她才有些得意地扬眉：&ldo;小姐说，不管她去哪儿，都会带着我，会看我好好嫁人，过得开开心心的……呀，柳絮姐，可说好了不吃醋的……&rdo;

柳絮笑着瞥她一眼，可目光却还是怔怔地望着正房。&ldo;雪儿，小姐说，让咱们整理库房里的东西呢！&rdo;低声说着，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两个丫头虽然说话声音很低，可是于清瑶却仍听得一清二楚。躺在床上，她默默地望着头顶的床板，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色，望着那些细微的纹路。那些云彩，福字，还有她辩不清的鸟儿……

在这张床上睡了十几年，终于，她要离开这间屋子，离开这个家了呢！

嘴角绽开微笑，可眼泪却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滑过嘴角……

一夜无眠，可听着窗外的鸟叫，于清瑶立刻自半梦半醒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窗外，还未大亮。隐约的，听到后面耳房有开门声。于清瑶无声地坐起身，扭过头去，望着窗外那几株芭蕉，忽地一声轻叹。

虽然睡得不好，可略施薄粉，就掩饰过去。于清瑶还是赶在往日的时辰，入了慈萱堂给田氏请安。

一切，看似都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孟慧娘望向她的眼神里透出淡淡的不悦。虽然田氏没有说，可是于清瑶总觉得或许田氏已经把她之前说过的祭田的事，说与孟慧娘听了。心知作为掌管家事的主母，孟慧娘听到这种事定然会不喜她这个多事的小姑子。可于清瑶却仍故作无知，完全不理会孟慧娘看她的眼色。

笑着一一打过招呼，她坐在叶如霜旁边，虽看似随意，却微微侧过头去，淡淡问道：&ldo;二嫂找我有事？&rdo;

瞥她一眼，叶如霜轻咳一声，抬手手中的手帕擦着嘴角，却低声道：&ldo;回头我服侍了母亲去你院里找你……&rdo;

知道她要说的话必是不方便在这里说，于清瑶笑笑，点了点头，便又转过去笑着回应田氏的问话……

不比别人，问过安后，大房、三房的嫂嫂们，连带她这个庶女，也告退而去。可叶如霜却仍要留在慈萱堂立规矩。也是之前砍断老槐树一事，惹怒了田氏，所以府里上上下下都知二房的这个新太太是个不得宠的。

不过，虽然都知道二太太不得宠，可是偏偏上下奴婢却再无一人敢向从前对原来的二太太那样怠慢。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现在的二太太可不比从前的二太太那么好说话，要是惹毛了她，可是说不准这位主儿又会做出什么事呢！连老太太都敢惹呢！何况她们……

于清瑶回到秋雨轩过了足有一个时辰，叶如霜才匆匆而来。一进房，先叮嘱青苹在外面门前守着，又拿眼看于清瑶。

心知她是让自己逐退雪儿和柳絮，于清瑶却还是淡淡道：&ldo;二嫂，柳絮和雪儿对我而言就如你身边的青苹一样，若你的话可对我说，那便让她们知道……&rdo;

看她一眼，叶如霜捏着手帕，还是低声道：&ldo;清瑶，这些话，我本不该来和你说的。可是我虽然之前同你二哥说过，以后什么事都会和他商量，可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同他说……&rdo;

心中有数，可是叶如霜却还是故作不知：&ldo;二嫂，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事？&rdo;

叶如霜咬了下唇，迟疑片刻才轻声问道：&ldo;你可看到那只五彩琉璃盘了？可觉得那只盘子可真是和大嫂的一模一样？&rdo;

点点头，于清瑶淡淡道：&ldo;确实是一样，当初大嫂很宝贝那只琉璃盘，我们也见过几次，真不知三嫂这次是从哪儿找来的……&rdo;

&ldo;不只是一模一样，而是‐‐那只盘子就是大嫂原来那只！&rdo;叶如霜说完这一句，不由身体往后倾，靠在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ldo;清瑶，我不瞒你，之前我在叶家时就曾经见过这只盘子……&rdo;

第九十八章越近真相越生忧

&ldo;那只五彩琉璃盘？怎么可能……&rdo;于清瑶仍然在装糊涂，在叶如霜看着她，重重点头后，才露出震惊的表情。敛去笑，她惊疑不定地问道：&ldo;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嫂明明说她那只盘子已经摔碎了，你怎么说在家里见过，而且，还三嫂那只……&rdo;

抓住似乎有些语无伦次的于清瑶，叶如霜沉声道：&ldo;清瑶，我之后说的那些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你可要保证除了这个屋里的几人之外，再无他人知晓。&rdo;

看着叶如霜直拿眼打量柳絮和雪儿，于清瑶笑了笑，点头道：&ldo;二嫂放心，柳絮和雪儿从不是多嘴的人。她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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