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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简怔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祁禛之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喃喃道:“君侯您的意思是……那‘鬼将军’没有死?”
“不仅没有死,而且,他还亲手控制并俘虏了孟伯宇,并利用孟伯宇,诱骗我们深入金央。但实际上,金央只是被他贺兰铁铮一人用袭相蛊偷梁换柱了而已。如此一来,四象营为此大动干戈,几帐兵力必定深陷战争的泥潭,只不过……”
只不过,千算万算的慕容啸不曾料到,在他把傅徵掳去金央后,祁禛之没有带领大军直捣黄龙,而是声东击西,把盘踞在天奎的驭兽营赶出了要塞,以致他自己身死金磐宫时,连个回援的亲信都没有。
但这就算结束了吗?
慕容啸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真的不会给自己寻找一个脱身的余地,真的会任由能控制天下子虫的万母之母反噬自己,成为一滩烂肉,然后把他心心念念的草原交给一个连眼珠子都不会动的傀儡人偶吗?
除非,让他来做这个傀儡人偶。
自认“天命所归”的谢青极因为怕死,不惜挑起乱世,并以血契为后手,以保证自己“万寿无疆”。那么,自认“天命所归”的慕容啸呢?
他筹谋十年,将与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傅徵捧上神坛,以便“换命”。可倘若“换命”失败,难道慕容子吟会甘心去死吗?
既然他不会甘心,所以,他的后手或许正是——
等着被他夺舍的“人偶”,挛鞮迟。
就在祁禛之茅塞顿开时,一人不加禀报,直接掀开帐帘,来到了他的面前。
闻简对着那张突然出现的黑脸一惊:“什么人?”
祁禛之也是一惊:“你怎么来了?是傅将军出什么事了吗?封绛呢?白银呢?我阿姐呢?怎么只来了你一个?”
呼延格张了张嘴,大脑一时有些卡壳。
“还有,昨夜将军的药他都喝了吗?他有说什么不同寻常的话吗?他有怀疑什么吗?”祁禛之接着问道。
呼延格定了定神,依次回答:“我是来为将军送信的,将军无事,十三留在了总塞,按照将军的命令守着那里寸步不离,白银和祁大夫人留在滦镇陪着将军,我身法最快,所以独自赶来。”
祁禛之松了口气。
呼延格继续回答:“还有,我不清楚昨夜的药将军到底有没有喝,但是他今日什么不同寻常的话都没有讲,至于怀疑……”
呼延格一顿,沉声道:“将军怀疑朝廷派来北边犒军的钦差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傅徵没有细说,但他相信,祁禛之一定能明白。
正如他的长姐祁敬明,也在此刻,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问题。
“平白无故的,他们来滦镇做什么?”给傅徵把脉时,祁敬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过去吴琮那孩子还在四象营中时,玉琢就常常跟我讲,说他心思单纯,容易被人利用,不是个能堪大任的将帅之才。怎么如今犒军这么大的事,居然会落在他一个小孩子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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