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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红着脸,不想自己方才那丢人的模样教沈重樾看了去,慌不迭地花藏在背后。花朵受了震颤,簌簌落下几片雪白的花瓣,掉落在地。
沈重樾看着姝娘这副受惊的样子,面露歉意:“是在下冒失,突然叨扰,吓着小娘子了。”
姝娘垂着眼,摇了摇头,声若蚊呐:“公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重樾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在下是来同小娘子告辞的。”
听到“告辞”二字,姝娘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公子是要走了吗?”
这话出口,姝娘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这沈公子本就是为了父亲的遗愿,才在长平村小住的,就是要走了也很正常。
想一开始,她可是日日盼着他走的,如今他真的要走了,她该高兴才是。
“在下有些要事要处理。”沈重樾顿了顿道,“三两日后便回来。”
原还是要回来的。
不知为何,姝娘沉重的心一时又落了下来,连唇间的笑意都深了些,“公子何时走?奴家给您送行。”
“事情有些急,马上就得走。”
沈重樾往院外看了一眼,姝娘循着他的视线,便见那匹被系在树旁的黑马,他是牵着马过来的,看来一开始便打算同她道别后直接离开。
已近正午,日头明晃晃地挂在头顶,可姝娘的午饭还没来得及做呢,沈重樾自然也还没吃。
她提议道:“公子要不吃了饭再走。”
沈重樾摇头,“不吃了,我早些去,还能早些回来。”
他说这话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姝娘脸上,一刹那,竟让姝娘生了他是为了她才想早些回来的错觉。
可姝娘自认清醒,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不知道沈重樾要去哪儿办什么事儿,但光从长平村到最近的镇上便需大半个时辰,空着肚子可不行。
她想了想道:“公子且等等。”
姝娘走到桌前,打开那个小盆,从里头夹出五六个茶叶蛋,滤了汤汁,用油纸包了两三层后,递给沈重樾,“饿着肚子赶路到底没精神,时间急奴家也准备不了什么,这茶叶蛋是昨夜煮好的,原打算午间热一热给公子送去,如今正好可以给公子留着路上吃。”
其实以沈重樾的骑术,快马加鞭,只需小半个时辰便能到达思原县,就算是回去吃也来得及,可他没说,还是郑重地接过纸包,同姝娘道了声谢。
姝娘送他出了院门,看着他翻身上马,张了张嘴,也不知说些什么,末了,只干巴巴吐了一句:“公子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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