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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他一眯眼，有了兴致，示意手下噤声，走过去一把揽了她的腰身，清颜吓了一跳，见了腰间那双青筋暴突的宽大双手，一下子明了过来，急急跪下道：&ldo;奴婢见过大殿下。&rdo;

司马成义在塌上坐了，直盯着她问：&ldo;你是伺候佑宁的？以前竟从没见过你‐‐&rdo;他伸手，理所当然地招了招，&ldo;过来。&rdo;

清颜心里咯噔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恐慌几乎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冷静如她此刻也只能抖着声音道：&ldo;大殿下…康王…他‐‐&rdo;成彦不耐起来：&ldo;过来！&rdo;

她不能走不能后退！多少人牺牲了全部的尊严和生命，才一步步走到这个男人身边，她不能坏了大事！然而她的双腿却似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连连地后退，瞳孔中有了一种绝望的神色‐‐成彦许久不成见到这样惊恐的神情了，兽性一起，哪还顾的了许多，狞笑着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就望床上拽！清颜被撞的几欲呕吐，回过神来就见司马成义急切凶狠的脸，他粗声喘息着咬住她的肩：&ldo;你乖些，我宠幸了你也是一个南蛮奴才的福分！&rdo;

清颜瞪大眼，挣扎，扭动，却让成义越发狂乱。她耳边充斥着野兽般快意的粗笑‐‐她在一瞬间想到了佑宁，想到了那个不过想无所负累行游天下的男人为家国为亲人，隐忍着蹂躏和非议；想到茂陵城破，奋死力战的军民绝望地从城楼上携手跳下；想到茂陵三日，十里火光，死难无数‐‐她再也忍不住，顺手抓起散落的发簪，深扎进成义的肩膀之中。

成义猛一吃痛，反手就是一掌摔在她脸上，他拔出簪子随手掷了，转过头来，满眼是猩红的杀意，清颜此刻却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难逃‐‐

佑宁出去寻了几圈，仍不见佑晟，只得先回帐去，却见帐外守了不少的士兵，心里一惊，蓦然加快了脚步，侍卫却一把将他拦住：&ldo;康王，你进不得。&rdo;

佑宁心里更慌了，他就是怕清颜在外走动终是危险才令她一步不得擅出，谁知‐‐他脑子一热，什么将来什么计划统统都记不得了，&ldo;让开！&rdo;他厉声道。

&ldo;康王，末将也是奉命行事。&rdo;侍卫哼了一声，&ldo;不过就是和你做了一样的事罢了。你做得，别人就做不得？&rdo;

佑宁脸色一白，如五雷轰顶，帐内却静悄悄的，一点声息也无。曾经相处过的点滴一一袭上心头，他眼一闭，踏出脚步‐‐一只手突然牢牢地攥住他的手腕，佑宁仓皇回顾，楚佑晟拧着眉站在他的身后，满脸的不赞同，楚佑宁刚要说什么，佑晟已经搭住他的肩膀：&ldo;九弟，咱们走罢。&rdo;楚佑宁看着佑晟一脸漠然的神色，心凉了半截，咬着牙道：&ldo;你难道眼睁睁看着‐‐&rdo;

佑晟暗中使劲，迫得佑宁一步步离了营帐：&ldo;南昭象清颜这样命运的女子不知凡几，你能救的了几个？！若能让她也得到司马成义的宠幸，我方就更舔一分胜算！&rdo;佑宁转身不可置信地瞪着他：&ldo;人命如你，就是这般糙芥？&rdo;

佑晟又拉他退至一边，低着声音道：&ldo;你知不知道，如今多少人想你死！若此时你失爱于司马成义就什么都完了！一个女子，乱世之中就是命如糙芥，你救不来，更救不得！&rdo;

佑宁哪里知道佑晟日间生死一线的遭遇，此刻心灰意冷到了极点，一把推开佑晟：&ldo;你无一日不在算计，不在计较，都是为了谁？你当我真的不知么？若你当年有一分报效之心，北越会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长驱直入？！我曾经不闻国是，而你却是明知倾覆在即而袖手旁观！若非大哥此番遭难，只怕你依然无动于衷！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生灵涂炭你不管国破家亡你不管，你只在乎大哥有没有半分为难！&rdo;

佑晟怔了半晌，硬着声音道：&ldo;南昭与你而言是家国乐土，是天伦温情，你自小恩宠独到，有没有一丝人下人的苦楚？这天下任何王朝都充斥着血淋淋的肮脏‐‐你道南昭在你父皇的统治之下，还有什么四海生平？！&rdo;他冷笑一声，&ldo;当他为郦重欣罢相废朝黜兵之时，就该想到有今日之下场！&rdo;

&ldo;可他也是你的父皇！&rdo;佑宁动容道，&ldo;南昭难道不是你的故乡？！&rdo;

楚佑晟看着他，眼里透出一丝冷酷地神采：&ldo;父皇？当年若不是卿哥，只怕我已经尸骨无存‐‐我这一生只求恩怨分明，别的，我也顾不得了。&rdo;

佑宁退了一步：&ldo;所以你利用我，你一直利用我‐‐我竟然以为你真心为了救国，你…你！！&rdo;

佑晟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兄弟‐‐过去十几年里景遇迥异几乎未曾谋面的弟弟，张了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伤他心的话，只能一闭眼道：&ldo;复国是卿哥的意愿，也就是我的意愿，我自是拼尽全力为他达成。&rdo;

正说着，不远处又是一阵喧哗。二人抬眼看去，但见司马成彦衣裳不整地由几个兵将掺扶了出来，俨然大醉未醒，坐了软轿，径自行的远了。兄弟二人也不再说话，匆匆进帐，一看，都愣住了。

佑宁慢慢地走上去，轻唤了声：&ldo;清颜？&rdo;床上那个人挪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回头，微微地瑟缩了一下，佑宁鼻子一酸，去扳她细瘦的肩膀，白玉一般的身子上都是青紫淤肿，何异于以蒲柳之身捍暴风骤雨！一摸塌上，一大片淋漓的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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