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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跟着梁璋来中和殿和自己进中和殿不一样的，跟着他站上他的龙椅边上，往下看去人很多啊！我的娘啊，熟人啊！熟人！好多熟人啊！他侧头说：&ldo;你下去吧？&rdo;

&ldo;让我站站，这边视线很不错！&rdo;我跟他说。

&ldo;那好！站德福旁边去！&rdo;他叫我站黄公公旁边？我成什么了？做断袖了，做了受还不算，还要做太监？我快步跑下台阶去。

我点头跟孟愈致意，孟愈跟我笑了笑表示收到，翰林苑的来了一溜，我点头，人家好像不太待见，其他一两品的大员也有几位。上头黄公公开场了，一跪三叩先跟着把礼行好了，我站了起来。

龙座上梁璋看着我对过的一个布衫中年男子，那个男子一看就是传统的知识分子，一脸清高样。梁璋开口不疾不徐地说：&ldo;林先生，朕这几日读了林先生的几本手记。这南古北林，名不虚传！&rdo;

这位仁兄就是北地大家林诸豪了？他是一个新cháo学派的代言人和古师然一样，应该是民主思想启蒙派人物了。只是相对他的学说比古师然柔和一些，可能更为这个时代人能够接受一点。

&ldo;圣上藐赞，学生愧不敢当！&rdo;这话说得客气，可这人一点都不客气。

梁璋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ldo;林先生的书中，提到了为君之首要，当先惠及百姓！朕深以为然！君为轻，民为重。林先生，当日在宫门口为民请命，要求惩处祸国之蠹虫。为百姓之心，也甚是可敬。&rdo;

&ldo;圣上！国之蠹虫不除，终有一日，大厦轰然而倒。当日，圣上在宫门口相劝，说定然给百姓一个交代。学生想圣上今日让我等前来，必然是已经有个结果了。&rdo;这口气还真不善呢！抓户部的人和我的事情对于宫门口请命的人来说是两回事情了。这些学者怎么会被鼓动去请命，成了带头人呢？

&ldo;的确有结果。孟爱卿，宣读！&rdo;梁璋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说，这位应该就是孟愈的父亲。老爷子中气十足，在那里读着调查我的结果。结果是我没拿公家一根线。咱买的土地都是备案的。我杀人了，但是杀的是海寇。

可对过那帮子人，看起来没有一个是相信这个结果的，其中也包括前面站的那个上官御史大人。梁璋继续说：&ldo;各位，对于这个结果不信，也情有可原。朕的陈爱卿既然是在泉州任职，好与不好，京城的百姓说了不算。朕以为当由泉州的百姓来说。&rdo;说完，他跟黄公公说：&ldo;宣！&rdo;

黄公公念着一个个名字，我还真对不上号，这是谁啊！可等人进来了，原来是他们。磨刀大叔、海味大婶、茶叶铺的老板、工地上的工头……一连来了二十多个人。他们第一次进皇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着。

直到黄公公叫他们行礼的时候，他们才非常不标准的跪在地上猛磕头。梁璋道：&ldo;都起吧！&rdo;

他们陆续站起来，但是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很紧张，有几个都索索发抖了。梁璋也真是的，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ldo;大婶，别怕！我们见过的！&rdo;梁璋的声音很柔和，对着海味大婶说。

海味大婶这个时候才抬头看了梁璋一眼，立刻叫道：&ldo;陈小哥儿的表哥？&rdo;

梁璋笑着答：&ldo;是！&rdo;

梁璋在泉州的那几天，我带着他跑过好多地方，这些人跟我又是惯熟的，多数都见过一两面。海味大婶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家大娘，然后两个人看了看梁璋有转过来看看我。这一看出问题了。

&ldo;陈小哥儿，你怎么苍白成这样子了？怎么瘦成这样了？&rdo;哎，快两个月没吃好，没睡好。能好看吗？我没回答张家大娘的话。

一下子几位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我身上，嗡嗡吵杂的声音开始传开，这样的情形真不适合在金銮殿上出现。

黄公公连连喊安静，大家才静了下来。梁璋看向泉州的几位代表说：&ldo;京城的百姓有些疑惑，在小陈的治下，泉州的百姓是否过得下去。因此，朕想请泉州的百姓来说说。&rdo;

磨刀大叔往地上一跪，直着身体说：&ldo;皇帝老爷，我们几个在路上就听说了。京城的人不厚道，不问青红皂白，诬赖咱们小陈大人，要杀了我们的陈小哥儿！咱们是粗人，不懂规矩。但咱有良心。当初的泉州，烂门两扇，上面的钉子不足三斤！陈小哥儿来的时候，我们就想着，这么个粉嫩的小哥儿可喝得下我们泉州的一口水。我们没想到，这样个娇贵的人儿。会在工地上呆上一整天，饿了啃上两口红薯，渴了，喝口井水。他来了，泉州的路开始修了，泉州有了药堂，泉州有了书院。我记得小哥儿来的第一天，那时泉州姑娘都嫁外乡人，泉州小伙儿都出去给人做长工。他跟我们说&lso;泉州会好起来的！以后泉州的姑娘都嫁给泉州的小伙儿！外乡的姑娘也想嫁给泉州的小伙儿！&rso;，如今都成了真！泉州百姓要给小哥儿建生祠，被小哥儿骂了，说有钱还不如给孩子多读点书。皇帝老爷，泉州百姓，不叫他小陈大人，个个都是叫他&lso;小哥儿&rso;，他是我们的大人，却也是我们心中的一个娃娃！&rdo;

李工头也跪下说：&ldo;皇上，那日台风将来，就小民的工地上，人没撤走。是大人亲自来将我们拉走的。大人回程的时候，遇到海寇，秦侍卫和大人都被砍伤了。小人听了，那时候真想立刻去死算了。谁能把我们几个工地上的小杂役的命当回事情？小陈大人当我们是个人！是条命！&rdo;说完他趴在那里呜咽。

海味大婶接着跪说：&ldo;万岁爷！这孩子在泉州苦着呢！有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当口，到我那里就是葱丝伴酱油醋，扒拉下一碗饭。咱们泉州的渔民都知道，是小哥儿，赶走了海寇。让咱们能够安心地出海捕鱼。咱们泉州最美的是哪里，就是他修的那条平安大道，放在以前那么长的海滩，谁敢去那里玩耍？时时刻刻防着海寇还来不及！您说您是他的表哥，我在这里求求您，要是京城容不下他，让他跟咱们会泉州！泉州永远是这孩子的家！&rdo;

接着一个个跪了下来说着那些我近乎遗忘的点点滴滴。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个有点惫怠，偶尔耍赖的小子，在他们心里原来是这样的，我的些微付出，他们记得那样清楚。我站到他们面前对着他们跪下说：&ldo;乡亲们，小陈谢谢大家！是！泉州永远是小陈的第二个家！&rdo;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对面的那些人脸色呈现各种状态。梁璋看了看我，对孟愈说：&ldo;朕都知道！小孟爱卿，带着泉州的乡亲下去吧！&rdo;

孟愈过去拉张家大娘起来，张大娘问孟愈：&ldo;孟哥儿，陈小哥儿不会有事吧？&rdo;

&ldo;不会的！您老放心啦！&rdo;他扶着她起来。

张大娘上了年纪有些耳背，她自以为悄悄地问：&ldo;孟哥儿！陈小哥儿，不会真是断袖吧？那么多泉州姑娘喜欢他呢！还有他要断袖为什么不跟你断袖啊？&rdo;把正在扶着她往外走的小孟童鞋给惊着了。

&ldo;我喜欢女人的！您老别乱说！&rdo;小孟忙解释。

张大娘继续她的悄悄话问：&ldo;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大娘帮你留意着！&rdo;

小孟非常严肃，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回答传来：&ldo;我喜欢大屁股妞儿！&rdo;

&ldo;大屁股妞儿，好啊！大屁股妞好啊！好生养！&rdo;大娘他们总算踏出了殿门槛。

前面站着的老孟大人在听见他儿子说喜欢女人的时候，神情明显一松。而听见他儿子豪放地说喜欢大屁股妞儿的时候，那副表情简直就是养儿如此，不如去死。但是，抬头看看梁璋，又看看我了之后，又开始展现欣慰的表情。哎，这老年人的表情也那么不淡定！

梁璋淡淡地扫视了下面的所有人之后开口道：&ldo;朕今日来，不是让你们看泉州的百姓对陈爱卿的情意的。而是来问&lso;为什么泉州百姓会对他有这份深情厚谊？&rso;朕想的是林先生你书里的一句话，先惠民，而后利己。古师然的书里也有一句&lso;民须知，官之所为！&rso;，泉州有几件事做的和这几句话不谋而合。&rdo;这个时候孟愈已经返回了。

&ldo;小孟爱卿，你来跟各位先生说说泉州治理上的事。&rdo;孟愈接了旨意后，第一句必然是某某人的某本书里写的什么话。然后，把泉州的比如说收集民众的想法，分析最先需要解决的事情等等套上去。这里包含了我们做的政务公开，财务公开等等。

对过的人眼神开始越开越惊异，我站在那里无所谓的笑笑。梁璋又开始他的引导了：&ldo;陈爱卿，你不妨跟林先生和张先生他们谈谈你所说的&lso;以民为本&rso;&rdo;。什么以民为本，我不过扯了几句以人为本好吧。

虽然，我有三十年的前世经验，作为一个理科生，可能对于这些并不是特别在行。但是，作为一个在跨国企业混了那么多年的人，对于民主、民生拼拼凑凑倒是也算有些理解。是以和他们几个虽不算对答入流，雄辩无敌手。但是，也能勉强应付。显然，他们对我的要求也不高，能够这样已经算超过预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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