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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第1页）

程平又勉励赵主簿与李县丞勠力同心，&ldo;我们家乡有个词叫&lso;共赢&rso;，还有句话叫&lso;把馅饼做大&rso;，大伙儿一起把饼做大了，做好了，自然每个人分的都多。&rdo;

赵主簿闻弦歌而知雅意，赶忙保证：&ldo;下官必定竭尽所能辅助李公守好米南，不让别驾的心血白费。&rdo;

程平笑着点头，赵主簿是真会说话，天天听他这么说话将近两年，我竟然还没飘飘然到天上去，也是奇迹。

正想着，某个&ldo;不会说话的&rdo;回来了。一进衙门就听说了这事，白直走进前衙日常开会闲坐的侧厅，果然几个上司都在。上首程平与另两位言笑晏晏，白直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三人停下来都看他。

&ldo;回来了?闹事的小子逮到了?&rdo;程平笑问。

白直点头：&ldo;先饿他们两天老实老实。&rdo;

程平同意：&ldo;这才吃饱饭几天就打架，是该让他们老实老实。&rdo;

这种痞子打架之类小治安案件最近又开始冒头儿，对这种，也没什办法，关几天，笞刑打几下子，也就放了。

沉默了片刻，白直问：&ldo;明府勤于王事，怕是不能在米南过元正了吧?&rdo;

这是盼着我走呢?程平笑道：&ldo;是啊，这几日整理交接好了就走。&rdo;

白直看着她的笑脸，抿抿嘴，低下头整理袖子，没再说什么。

程平与姜氏说又要搬家的事，姜氏颇有官家家眷的觉悟，对要在路上过年并无一句怨言，放下忙了一半的年，带着婢女阿桃整理行装，把养的鸡送给李县丞娘子和赵主簿娘子。

听她悄声与阿桃嘟囔&ldo;可惜这几只都快生蛋了呢……&rdo;程平笑了，笑完又在心里轻叹，但愿我能让她在余生只为这种小事操心。

然而阿姨终究是阿姨，临行前一晚，她把一直忧虑的话问出口：&ldo;六郎，你这官越做越大，以后‐‐可怎么收场呢?&rdo;

程平沉默半晌，笑道：&ldo;再做两任吧，到时候银钱也攒够了，我们也多买些地，盖个大院子，当富家翁去。&rdo;

姜氏点头，终究没提婚姻的事。从小程平就有主意，在其父母亡故以后，更是真正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姜氏早把她当成了主心骨，差不多什么都听她的。

姜氏住在后院，对前衙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对程平一个小娘子做出这么多郎君们都做不了的事，心里又自豪又酸涩，要真是个小郎君该多好……

程平袖着手走出屋去，天上一勾弯月格外明亮，其实现在攒的钱已经比原来乡下的家产多不少了，为什么还继续冒险当官呢?眷恋权位?‐‐或者说是自我实现?

第二日，米南城外十里长亭。与来时一样，程平骑马，姜氏带着阿桃坐车，王大赶车。后代电视剧上送万民伞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来送程平的是李、赵、白三位属官和吏人们。

李县丞代表大家敬程平送别酒，程平端过碗咕咚咕咚干了，&ldo;大家都好好儿的，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呢。到那时，我们再一起饮这杏子黄。&rdo;

众人都附和。

赵主簿上前殷殷嘱咐行路安全注意事项，程平都笑着答应着。

轮到白直，他只是看着程平。程平看着他，笑了，这小伙子，其实挺可爱的，就是这性子啊‐‐

待要劝他两句，但想想，劝也没用，最终程平只是使劲拍两下他的胳膊，&ldo;保重，齐同。&rdo;

白直木着胳膊僵着脸点点头。

程平对大家拱拱手，送行的官吏们都叉手行礼，程平再次道了别，翻身上马，一路向北走了。

白直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红豆珠串，硬硬的珠子与手心里的老茧互相折磨着，手的主人却全似没有感觉一般‐‐属官们都有临别礼物相赠，白直把珠串在送程平的礼物盒子里只比量了一下，便拿了出来。

送走程平，属官们回衙门，白直在城里巡查。

路过偶尔去喝花酒的院子，白直下马，走了进去。

还是坐在丹娘的屋里，丹娘照旧弹《暮云归》。

白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丹娘也不劝，只懒懒地一遍一遍地弹着重复的调子。

突然，白直&ldo;嗤&rdo;地笑了：&ldo;看你曲儿弹得好，这个赏给你了。&rdo;说着从袖囊里掏出那串红豆腕串来丢在案上，又把钱袋也放下，然后一仰脖干了杯中酒，走了出去。

老鸨看着白直的背影，走进来问，&ldo;这是怎么了?&rdo;

丹娘笑一下：&ldo;为情所困呗。&rdo;

第87章大明宫面圣

程平是正月十三到的长安，城里到处是一片上元节气氛。

在崇仁坊的馆驿中安顿好，程平去吏部倒换敕牒、告身。那负责接待的录事不着痕迹地打量程平一眼，笑道：&ldo;原来是程别驾到了，请随下官来。&rdo;径直把她带到吏部宋侍郎的廨室。

分宾主坐下，宋侍郎也打量程平，原来这位升官堪比野驴飞奔的程别驾长这样儿‐‐大朝会上，程平见过宋侍郎，宋侍郎却不曾注意过当时还是小鱼小虾的程平。

最近程平的履历在吏部几司之间传阅：礼部试明经及第，第二年制科授官;初为户部度支主事，从九品上;越一年，升从七品下米南县令;不上两年，如今竟然升为汴州别驾，从五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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