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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窗的床铺上,石冬冬安静地躺在上面,手边没有挂水,像在午睡一样,除了头部一侧贴着胶布被医用网罩包裹着。
乔昊轻轻关上门,决定不进去。
&ldo;之前,医生的诊断是什么?&rdo;他终于开口问了陈致。
&ldo;医生没有确诊。&rdo;陈致这样回答他。
&ldo;我知道,我是问他们怀疑是什么?&rdo;乔昊能感觉出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比之前跑步过来时还要明显。
&ldo;胶质……母细胞瘤。&rdo;陈致答得异常艰难。
&ldo;不会的。&rdo;乔昊几乎脱口而出,因为他明白,在各种脑部肿瘤里,胶质母细胞瘤是恶性程度最高的,石冬冬这么年轻,不会生这样的病。
&ldo;是,只是怀疑。&rdo;陈致点头。
乔昊觉得空气有些沉闷,喉头处像是被什么掐住,想哽咽却被自己一个猛地下咽动作控制住,然后那里一阵酸痛。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表,快迟到了。
&ldo;我先去上班,我会再来看他。&rdo;乔昊将仍攀在病房门把上的手拿开,借了一下力才转过身来。他抚了一下自己的前额,竟觉得挪开脚步都变得困难。
第24章第24章
&ldo;乔老师,今天的几个出院小结我来写吧!&rdo;新转来科里几天的实习生笑眯眯地看着乔昊。这是一个九零后的小姑娘,长得挺甜美,写了一手漂亮的字,做事也很麻利,叫莫莉。
&ldo;下班了就早点回去,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rdo;乔昊摇头拒绝,原本,病历之类的他就习惯自己写。
&ldo;乔老师你忘了,我不是本地人,实习期间就住在医院后面的宿舍,安全的很。&rdo;女孩性格爽朗,自己抱过了记录本,在乔昊对面的办公桌旁坐下。
墙上的挂钟已经快走到七点,傍晚的医院安静许多,乔昊这天又要值晚班。
他不再和莫莉多说,实习生愿意多干活,他该欣慰。
拿起手机,乔昊拨通了熟悉的外卖电话,叫了两份盒饭,见对面埋头写字的女孩干得卖力,他又额外叫了两个菜,一份水煮牛肉,一份木耳山药。
&ldo;乔老师,&rdo;莫莉抬起头来,一脸满足模样,&ldo;怪不得大家都羡慕我,果然跟着你福利好!&rdo;
&ldo;认真写你的。&rdo;乔昊笑了一下,顺手翻动了一下手机里的联系人。石冬冬的名字在s打头的字母序列里出现,这是两天前石冬冬做核磁共振时给他的手机号码,两天来,他们并没有通话记录,也没有发过短信。
乔昊盯着那名字看了好久,犹豫着该不该发个短信去问候,想来,那人在昨天晚上,麻药就该醒了。
&ldo;乔老师。&rdo;对面的女孩又在叫他。
乔昊胡乱将手机界面从联系人那里退出,询问地看向莫莉,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问题。
&ldo;我们把电脑打开,来点音乐吧。&rdo;九零后小女生咬着笔头看他。
&ldo;你能专心写吗?&rdo;
&ldo;当然能,可是没点背景音乐,干起活来容易累。&rdo;
乔昊无奈,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值班室里,只有他桌上这一台电脑,里面的确存了一些歌,还是不久前他下载的那些王菲的歌。乔昊点开了播放器,一段挺动听的前奏旋律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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