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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反目（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证人之事徐波早跟宫门卫有过交代，宫门卫报知过郎中令同意以后，郎中令也代为禀报了豫章王，所以此时徐波的反应也在豫章王杨毅的意料之中。

随着豫章王杨毅的一声令下，便有宫门卫武士依令朝王宫外围的郎中署方向跑去，那名“证人”正被“看押”在郎中署，等候豫章王传唤。

听见大殿外悉悉索索的响动，群臣纷纷向外望去，只见一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在一名宦者的带领下走进大殿。

那男子身着青布儒袍，有些糟乱的头发用纶巾束在头顶，赤着的双脚粗糙而多污垢，既像是个读书人，又像一个整日在田里劳作的百姓，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这种状况如今在民间倒也算常见，因为纸和雕版印刷的出现，各种经文古典，百家之作渐渐在民间流传开来，许多寒门百姓都能走上求学之路，但是仕途之道却被士族牢牢堵住，久而久之就出现了许多学子与农民的结合体。

此人第一回来到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有些畏畏缩缩的，跟在那宦者身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瞥向两边群臣的眼神中满是心虚，似乎心中埋藏着什么大秘密一般。

那宦者将他带到大殿中央，刚刚伏拜下去还没来得及行礼，尊位之上的豫章王杨毅却望向廷尉郎张苍的位置淡淡问道：“廷尉郎安在？”

张苍听到豫章王问话，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只好赶紧出列拜道：“廷尉郎臣苍，拜闻大王之教！”

“先给此人戴上镣铐夹具，再来问他作证之事。”杨毅淡淡地吩咐道。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豫章王对于这一幕的反应，群臣有过许多设想，但谁也没有想到，豫章王会来这么一出，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疑惑，不知豫章王究竟是出于何意，难道是想吓得那人翻供不成？

“这……臣愚昧，不知此人何罪，乞大王明示！”廷尉郎张苍瞥了一样座上同僚，有些为难地再拜问道，要知道镣铐跟夹具可是造价不菲，不是所有犯人都值得上用镣铐夹具的。

“科举者，吾皇父所重，即天子之政，用之以取天下之士，乃社稷之政，今此人舞弊应试，非但危害社稷，更是欺侮天子，乃大不敬之罪，孤所言可有不当？”杨毅声音冷冷地问道。

豫章王这话虽然有些强行狡辩的一丝，但张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一时语塞起来，群臣之间也顿时开始小声交流起来，企图找到一个反驳豫章王的突破口。

然而还没等他们找到突破口，，杨毅又朝王太傅蒙伯如问道：“太傅深通律法，不知大不敬者，当何以治罪？”

王太傅蒙伯如也立马回答道：“回禀大王，大不敬者当处以腰斩或及车裂，夷三族！”

杨毅望向廷尉郎张苍，还没来得及质问张苍能不能用镣铐，那本就被吓了一跳的那名寒门“证人”却已往后一跌，那惶恐不安的脸上顿时涌出泪水，涕泗交错起来，连忙朝杨毅不停地叩头道：“大王，冤枉啊，学生没有舞弊，学生没有舞弊，都是徐大夫指使学生的！”

这般哭闹声，令得群臣纷纷侧目，许多士族大臣眼里露出厌恶之色，在他们看来，这种毫无风度，不知廉耻的寒门人，实在留之无用，也不知长安朝廷为什么要放着好好士族不用，想去要招募这种人为官，至于他的翻供之词，倒是没人在意。

“这……你……鄙夫安敢妄言污蔑于我！”徐波听这厮不但翻供，还攀咬自己一口，指着他怒斥道。

言罢，徐波又立即朝豫章王杨毅行了一道大礼，然后解释道：“此人名录正记在册，考卷亦在雷同卷之属，此人行囊中亦曾搜出过所泄之题，且答卷与彼雷同者，臣已托豫章尉宁严加看管，随时可待大王查验，确系舞弊之人，伏乞大王明察！”

那名寒门之子听见徐波非但不帮自己开脱，反而想要坐实自己的罪，置自己与全族人于死地，顿时面色一狠，便朝徐波扑去，一边厮打一边吼叫着道：“你这狗官！贼子！诱我来作伪证，却要害我三族！恶贼！我便是作鬼，也要缠你一生一世！“

待得殿前武士将那人拉开，徐波已经被挠得满脸是伤，朝服也被撕破了许多，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然而他却不敢殿前失礼，只稍作整理，又朝着豫章王拜了下去，任凭他找来的那名“证人”，在后头对他肆意辱骂。

张苍在一旁看了一场戏，也是心觉慎得慌，连忙再朝杨毅拜道：“大王乞容片刻，臣便命人去廷尉署取镣铐夹具来！”

杨毅并没有直接答复，而是望向阶下，早已主动去验对那人户籍、身份及考卷的宦者令张让。

张让会意便即答道：“回禀大王，此人确如谏议大夫所言，正在名册之上，考卷亦属雷同。”

杨毅闻言，便朝廷尉郎张苍点了点头，神情肃穆而又充满淡漠，望向那人的眼神中充满着厌恶而鄙夷。

杨毅心念寒门百姓，但是不知廉耻，妄图依靠作弊不劳而获之人，也是同样的厌恶，不论那人是否是被他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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