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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白铁头是个木讷的老实人，一脸憨厚，楚辞打量他眉目，瞧出几分的熟悉来。

他背着手，站在院落竹篱处，竹制的门庭虽不够奢华，可多了几分质朴纯粹，篱上还攀援生长着粉色的山蔷薇。

这时节，正是山蔷薇盛开的时候，小朵小朵的娇艳花朵藏在翠盖之间，香气扑鼻，惹来蜂蝶嗡嗡。

楚辞背着手远眺山峦，放眼看去，满目都是苍翠桑树，或深或浅的簇蔟叶片，叠峦而起，颇有一番波澜逶迤的美。

&ldo;你哥不在后，琴娘是怎的又嫁到了苏家?&rdo;楚辞忽的问。

白铁头愣了下，瓮声瓮气的道：&ldo;大哥曾送回来一封放妻书，嫂子被罗村娘家的人接了回去，她弟弟要娶亲没银子下聘，他们瞒着嫂嫂以五十两的价格把人卖给了苏家。&rdo;

楚辞怔然，星目之中寒凉乍起：&ldo;哼，五十两可真便宜。&rdo;

白铁头点了点头：&ldo;我爹赶去的时候嫂嫂已经被苏家人带走，我们也没办法，早知道姜家会那样做，大哥那封放妻书就不会给嫂嫂。&rdo;

楚辞思忖片刻：&ldo;琴娘和罗村娘家人可还有来往?&rdo;

闻言，白铁头摇头：&ldo;苏家大公子那会还没死，他让姜家人签了契，嫂嫂现在是苏家人，和姜家没关系。&rdo;

楚辞皱起眉头，心头暗潮翻涌，森寒冰冷：&ldo;那契呢?&rdo;

白铁头摸了摸后脑勺，老老实实地回道：&ldo;这个我不晓得，没听嫂嫂说过，约莫那契在苏家吧。&rdo;

楚辞没说话，他站在竹门庭的阴影里，有蔷薇藤条够出来刮着他袍裾，他脸上的表情就讳莫如深。

白铁头看了他好几眼，犹豫道：&ldo;先生，我家嫂嫂人很好，也很守妇道，不像别人说的那样。&rdo;

他似乎担心楚辞会有成见，便想多说几句姜琴娘的好话，可人嘴笨，憋了半天只说出来这么一句。

楚辞斜他一眼，神色意味深长：&ldo;你，当真不认识我了?&rdo;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站到烈日下的竹篱边，一手靠竹篱上，一手随意掐了朵山蔷薇。

白铁头眼瞳骤然一缩，整个人有片刻的恍惚，眼前的人一瞬间仿佛很眼熟，就好像他很多年前见过。

楚辞嗤笑一声：&ldo;白憨子?当真憨，和你大哥可一点都不一样。&rdo;

&ldo;啊!&rdo;白铁头怪叫一声，指着楚辞结结巴巴地道：&ldo;你……我记起来了……你是……是……&rdo;

说了半天，他还是记不起名字来，只晓得这人是当年确实是见过的，还曾在他家住了一段时日。

&ldo;公……公……&rdo;白铁头使劲挠头发，不确定地想起个名字来，&ldo;你是公公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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