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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恨海情天（第2页）

但她不知道我知道她暗恋我。

她呀真是傻。

一个人坐在篝火旁，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温暖？

她是我的天命宿敌，我不杀她，如何成神？

我不可能放过她的，更不可能爱她。

但我不屑于借助她对我的感情去杀她，刚好她也不敢表白，于是我就佯装不知。

梦里她穿着的那件衣服，我在现实中只见过一次。

是她被我杀死那一天。

粉衣绿裳，她羊脂玉白的脸上泛起微微的苦意，嘴角流了好多血。

她死时美得就像一朵盛放到极致，转瞬便要凋零的荷花。

我对梦里她会吻我这件事并不疑惑，直到她勾住我的衣带，笑着问，除了杀我，你就不想对我做些什么吗？

我比她略高一点，我能看到她白嫩修长的脖颈，姣好的曲线。

风过凉亭，我一时不知是花香还是人香，迷的我神魂颠倒，竟真应了她。

那一梦之后，我再也没有梦过她。

后来，我特意找到小舟，小舟只说金铃铛会让我明确自己的心意，带着满腔的爱欲投入一场梦幻般的恋爱之中。

瑶姬娘娘告诉我，我会梦到云苓是因为我爱她。如果云苓活着，我会在金铃铛的指引之下找到她。可云苓死了，我只能在梦中见她，梦中的一切都是我潜意识希望发生的。

但斯人已逝，我做这场梦的代价就是再也梦不到她。”

良久，鬼卿才从过往中抽身，她看向仍然愣愣的闻溪春，“你找我问小舟，想来已经动了索要金铃铛的心思。利弊我都说给你听了，是否行动看你。”

“闻溪春，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知道，你为何明明知道自己爱叶轻舟还舍得杀了她？你是剑修，你该知道，一剑下去，非死即伤。但你还是下手了。在你眼里，对爱人的恨真能胜过爱吗？”

闻溪春皱眉，“你问这个作甚？”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云苓知道我会杀她，还会不会继续爱我？”

闻溪春已经懒得争论叶轻舟是否是自己的爱人，她道，“恨海情天。”

恨得极深，但爱的保质期太长远了。

也许这辈子都会放不下恨，更做不到不爱。

听了这句话后，鬼卿的身子微微一滞，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良久，她苦笑出声，“终是我亲手埋葬了不曾开始的爱情。”

闻溪春看不上鬼卿这副面如死灰的模样，“你又不是不爱她才杀她，更不是因为爱别人才杀她。你是为了大道而杀她，此后她与你的道永归于你，你为何还要哭哭啼啼？”

这番歪理，鬼卿还是头一回听说，“你觉得杀了爱人，便能将她融入道中？”

“自然，云苓是你的天命宿敌，你杀了她，她便是你成神的道果之一。这样又何尝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真不懂鬼卿你在不满什么？”

鬼卿愣住了，只听闻溪春又道，“别告诉我你不想成神？既然你是为了成神而杀她，那她便是你理想的养分，你的理想已经实现了，她就没有白死。况且，你们还彼此相爱，你为何还要有遗憾？”

说罢，闻溪春也不给鬼卿答话的机会，当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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