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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第1页）
叶霆隐约能感觉到江旻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邠州已经旱季，可今天却天气阴沉，大朵大朵的乌云低空掠过，好像随时都能飘下一阵雨来。
在他的认知里，阴雨天总是与抑郁联系在一块。
“你吃早饭了吗？”江旻上车的时候，叶霆转过头去问他。
“吃过了。”江旻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拉下安全带。
“哦。”叶霆拿过放在中控台上的三明治，自己咬下它的一个角，然后发动了汽车。
周六早晨，高速公路出城方向车水马龙，一路行驶缓慢。城中的人们在周末都倾向于去邠州郊区出游，那里有湖泊、古城，还有闻名全国的度假村。
叶霆与高速隔离带那边的车流背道而驰，休息日通往城区的几条高速车辆寥寥无几。旁边车道堵车堵成一片，他们则可以开到时速一百。
做了警察之后，双休日为何物，叶霆已经没了概念。
他永远都在查案、结案又查案、结案当中循环往复，能休息多久，都是看两个案子中间隔了多长时间。若是紧急的大案连在了一起，他就得连续工作到它们全部结束。
邠州地处中缅交界，南北狭长，有大面积的山区，同时它又是仅次于省会宁昭的南现省第二大城市，人员复杂，人口流动性大，是个很适合毒品流通的地方。因此，邠州的毒品交易活动屡禁不止。
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风险都愿意冒，不计后果。他们早已成为了丧失理智的野兽，与这些野兽为敌，就仿佛在刀尖上行走，不能大意，也不能回头。
叶霆曾经感叹过邠州什么都好，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做禁毒工作的人永远都不会失业。
“你在邠医大有熟人没有？”叶霆高速出口减慢车速。
“没有。”江旻的主治医师是邠医大的学院院长，但她应该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便利。
“今天周六，实验室人齐不了吧。”叶霆叹气。
自从李成死后，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研究生一周只休周日一天。”江旻说，“一般导师都是这么要求的。”
“这么累吗？”叶霆的脑子里浮现出一条条学生被导师折磨自杀的新闻。
“学术研究，哪有不累的？”江旻朝窗外看去，邠州医科大学的牌子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江旻从北京一所理工类985高校毕业，原本想继续从事学术研究方面的工作，但后来因为某些契机，他半路出家，进了警校读研。
时间一晃，离开高校已经五年了。
向门卫出示了警官证，叶霆顺利地把车开进了校园。
邠州医科大学占地面积不大，校园楼宇的建设也相对紧凑。不过，学校的绿化做得相当出色，造型各异的绿植树立在路边，赏心悦目。
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步履匆匆，也有一些滑板少年在人群中炫技，果然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年轻人。
“我感觉我已经是老年人了。”叶霆在药学院的小楼后面停下车，拔出了钥匙，和江旻说，“走吧。”
门卫处的门卫做在里面打盹，叶霆也就径直往楼里走了。
高校教师收入丰厚，社会地位高，不会涉及到制毒贩毒，因此第一个排除。叶霆的重点调查对象是在实验室工作的研究员，也就是药学院的研究生。
研究室在二层，门上贴着“免敲请进”。
叶霆打开了门，里面正在埋头工作的人纷纷朝门口看来。
江旻拿出了警官证，道：“我们来做个调查，请配合。”
“你们当中有哪一位是研究生三年级？”叶霆问道。
两年前李成被捕，之后入学的人就都与他无关了。唯一的当事人就只有现在读研三的那一批学生。
“我。警官。”坐在最后的学生站了起来，“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回答？”
他是个相貌出挑的青年，穿着宽松的白大褂也丝毫不臃肿，全身上下散发出精干的气质。
“只有你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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