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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第1页）
精神毒-品在南现泛滥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氟-硝-西-泮的出现无非只是壮大了它们的队伍，在舆论上掀不起波澜。但市局到底是坐不住了。
叶霆之前的顶头上司也是看得起他，指名道姓要叶霆挑大梁，担重任，必须做出点成绩来。而市局则在人力物力上都尽全力提供帮助和支持。
他在感到压力山大的同时，也决定扭转局势，变被动为主动。既然对手心思缜密，行动严谨，很难抽丝剥茧追查出来，那么不如做个圈套，引蛇出洞。
对方抛头露面的机会越多，暴露出来的破绽就越多。比起敌在暗我在明的战局，主动出击的优势自不待言。
这个想法是叶霆突然迸发出来的灵感，在告诉众人之前，他先找了江旻去商量。但和他坐在办公室一起聊正事似乎又过于严肃了，他是有私心，想和江旻有更多独处的机会。
找他喝茶显得造作，找他喝酒又怕他醉，思来想去能花费很多时间的事情无外乎一起吃饭了。不过不是食堂那种级别，至少也得是上点档次的日料店，从前菜到餐后点心，程序和菜单一样冗长，能吃半个下午。
能名正言顺地和江旻吃饭的机会不多，叶霆打算好好把握。
趁着工作日中午餐厅客人不多，叶霆把江旻拖到了一家评分高达4.9的日料店。他对吃不讲究，无论服务员把三文鱼吹嘘得怎样天花乱坠，他也还是觉得日本空运过来的和中国产的在口感上没什么差别。
两人点的怀石料理送过来，面积不大的桌面顿时显得有些不够意思，把盘子摆开，只能紧凑地挤在一处。
江旻拘谨地坐着，在叶霆动筷子之前他一直没有动。
叶霆说了些有的没的，然后又提到了他的方案：“我想找个人在暗网还有外网发帖子求购氟-硝-西-泮，卖家如果发现，可能会来和我们交易。我多和他做几单，逐步摸清楚对方的内部结构，然后再下对策。”
“高顺全不是在我们手里么？为什么不通过高顺全和他联络？”江旻的筷子轻敲在碗的边缘。
“李成可能是对方杀的。他能知道李成被警方发现，也一定能知道高顺全被控制。”叶霆叹气，“高顺全又不配合，我总不能对他威逼利诱吧？”
“倒也是。”江旻垂下头。
“凶手的化学素养很高。”叶霆改不了吃饭快、吃相又差的陋习，“氟-硝-西-泮的制备技术虽说化学相关专业的研究生都有可能掌握，但毕竟不是每人都研究出来了。他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得多。化学物质千千万万，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哪种东西能致死还查不出来呢？”
“你吃饭怎么和饿死鬼似的？”江旻给他递了杯大麦茶，“肠胃会出毛病的。”
叶霆接过他的茶喝了一口，下意识地放慢了咀嚼的速度，不然在江旻的衬托下他显得粗鲁又没家教。
“你之前在禁毒局的时候吃饭这么慢不怕迟到？”
“所以我现在胃不好。”江旻理所当然地回答。
“计划可行？”叶霆的话题跳脱得飞快，江旻每次都要反应一会儿才跟得上他的思路。
“可行。”
江旻似乎对桌上的“八寸”小菜很有兴趣，从开始到现在他吃得最多的就是这一盘。叶霆见他喜欢，便把自己那边没有动过的“八寸”放到了他的盘里。
“不用，我吃不完……”江旻忙试图推回去。
“没关系，又没人规定你非得吃完。”叶霆缩回了手，生怕江旻又把盘子给他塞回来。
江旻找不出什么词来回他，便不再推辞。
叶霆瞅准时机，正指望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江旻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抱歉，接个电话。”江旻几乎是立即拿起手机，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快步向洗手间走去。
叶霆没趣地吃着料理，等他回来。
几分钟后江旻终于回到座位上，却和叶霆说道：“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叶霆顿时就觉得口中的汤不好喝了，他挽留道：“吃完再走吧。”
“不了。”江旻放下衣袖，“账我……”
“我来结，你快去吧。”叶霆抢先说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善解人意。
“我结过了。”江旻说着就往门外走，他前脚刚离开，服务员就拿着小票递到叶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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